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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她义父下狠手的人,肯定是做了什么恶事。

“好,我注意点。谢谢掌柜提醒。”裴苒笑着道谢,拎着药包走出药铺。

她还要去买别的东西,出了药铺便往别处走去。

自然没注意到,身后有几个人在盯着她看。

赵志荣躲在暗处,目光狠毒地看向裴苒的背影。

就是因为她,他才会被打得那么惨,险些没撑过去。现在身上那些伤口还隐隐作痛。

赵志荣只觉得心中的戾气难压。

金冶那个穷捕快,竟然敢这么对他,他绝对饶不了他!

“查清楚了没,金冶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还有五日。奴才打听清楚了,如今那小院只有她一个人住,爷可放心。”身旁小厮笑着道。

赵志荣听完嘴角勾出恶意的笑容,眼里带着得意。

五日,足够了。

等到金冶回来,一切已成定局。

单是想想金冶那无能狂怒的样子,他就觉得心中痛快!

裴苒是绕小路回来的,她住在村尾,若是从村口进,少不得要让人知道她带人回来了。

裴苒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萧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闭着眼,薄唇抿得很紧,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裴苒蹙起眉尖,眼中有困惑。

他的表现,不像是伤口引起的疼痛。

腹部那样的伤势,他都能淡而处之。可如今,他却像是遭受了什么致命的伤害一样。

裴苒抿了抿唇,拉起被子给萧奕盖好,几步出了屋子。

家中还有些草药和绷带,裴苒取了草药,将草药碾碎成药汁,又拿了剪刀,搬来清水,重新回到屋里。

萧奕依旧躺在床上,只是身上的被子被扯开,他似乎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裴苒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凑过去仔细地听着。

萧奕的话含糊不清,裴苒只隐约听见一个“热”字。

热?

裴苒下意识地看向外面。

外面呼啸的风声不止。夜里是有些凉的,所以她刚刚才会给他盖上被子。

他却嫌热。

裴苒不解地蹙起眉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她一手摸上萧奕的额头,停了良久又缩回手,不解地看着自己手心。

他不仅没发热,体温还比自己低许多。

不是伤口引起的炎症。

裴苒压下心中的困惑,准备先处理伤口。她将毛巾用水沾湿,回过头去看萧奕。手一伸,在碰到玉质腰带时,冰凉的触感让她一愣。

屋里点了蜡烛,更能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是何模样。

他的肤色偏白,狭长的凤眼紧闭着,薄唇紧抿。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让裴苒生出一种荒缪的感觉。

好像一个病美人。

而她,正准备亵渎这个病美人。

裴苒赶紧摇了摇头,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在月老庙里她都解过一次了,现在这不算什么。

裴苒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小心翼翼地解着玉带扣。

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就要顺利许多。

“咔擦”一声,玉带扣解开。

腰带松散地落下,拢好的外袍松开了些,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心口的地方能听见小声的“擂鼓”。

裴苒按了按自己心口,安抚自己不要太紧张。

或许是他昏迷着,她反而比在庙里时更紧张。

生怕……他忽然睁开眼。

而正好像一个登徒子一样在解人衣衫。

裴苒越想越紧张,一边解开外袍,一边极快地看了几眼萧奕。

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解人衣衫,里衣被她豁然掀了上去。

裴苒极快地瞟了一眼萧奕,萧奕的眼睫似乎动了动。

裴苒立即吓在原地,指尖还点在里衣拢起的尖尖上,动也不敢动。

裴苒仔细地看着萧奕的动作。

萧奕却又安静了下来,仿佛刚刚眼睫那点颤动只是她的错觉。

裴苒停了好久,见萧奕真的没动静之后,才回过头。

一侧头,便能看到那染血的白布。

白布一剪开就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腹部的伤口很深,伤口周围的血渍已经凝固。

裴苒仔细检查了一下,用清水将伤口周围的血污小心地洗干净。

她的手有点抖,又生怕弄疼萧奕,动作小心无比。

裴苒越擦越觉得难受,鼻尖越来越酸。

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将毛巾重新洗干净。

一盆清澈见底的清水转眼间被血水染红。

先前的草药起到了止血的作用,裴苒将伤口处理一番,重新敷上新的草药。

绷带很长,裴苒起身,半俯下身去。她双手绕到萧奕的背后,一点点把绷带拽出来。

绕一圈,再拽出来。如此往复,没有一点不耐烦。

她专注地包扎伤口,没有注意到自己离得很近,耳边的一缕碎发落下来,正好落在肌肉分明的腰上。

一晃一晃的,在萧奕的腰间来回扫过。

躺着的人眼睫动了动,眉间的川字加深了些,却只能徒劳地闭着眼睛。

崭新的白布将伤口包扎得完好。

裴苒松下一口气,将屋里重新收拾好。

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月色如水。

裴苒回到屋中,打算再看看萧奕的状况。她走到床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萧奕重新盖上被子。

躺着的人忽然呢喃了几声。

裴苒赶紧低头,将耳朵附过去。小小的热气流在耳边来回,裴苒却无暇顾忌。

她听见,萧奕在说……冷。

裴苒抬起头,仔细地观察萧奕的状况。确信他真的没有清醒。

她呆立在原地,心头渐渐升起一个猜想。

她发呆的时候,萧奕又呢喃了几声“冷”。

裴苒赶紧甩开脑袋里那些想法,把被子抽过来,给他严严实实地盖上。

似乎是好受了些,萧奕眉间的川字浅了些。

裴苒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她坐到椅子上,双手搭在被子上,虚虚搭在萧奕放在被子下的手。

她想握住他的手,但是有点不敢,就只能这样虚虚地握着。

“你到底怎么了呀?”小姑娘的声音很苦恼,又很心疼。

那种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

“我陪着你,等太阳升起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这是以前裴苒生病时,母亲常对她说的话。

裴苒微微握紧被子,就像是在握紧萧奕的手一样。她慢慢地说出这句话,安抚着萧奕的难受。

月至中天,呼啸的风声小了些。树叶被吹得哗啦作响。这种天然的催眠曲渐渐催发了人掩藏的困意。请牢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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