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很无辜,却让韩炳业瞬间怒火中烧,猛然拔出长剑:“你还敢狡辩?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哗啦啦!
周围士兵向前逼近,锋利的长枪闪烁着冰冷光芒,后面的弩箭也全部拉满,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大开杀戒。
伍叔等人纷纷抽刀,眼中迸发出凌冽的杀意。
站在他们身后的徐岩,遥遥望着韩炳业,神情冷了下来:“国公爷位高权重,自然可以随意杀人,但总要有个说法吧?我等曾为大晋立过功、流过血,是有名字的,不是街上的臭鱼烂虾,死也得死的瞑目!”
“便是没有说法,又如何?”
“那就是坏了律法,自会有人替我等伸冤……这天下可不姓韩!”徐岩冷哼。
“大胆!”
韩炳业勃然大怒,额头青筋暴起,恨不活撕了他,徐岩夷然不惧,冷硬回视。
双方气势越发紧张,韩炳业几次想下令杀人,却都硬生生忍住了。
一方面是顾忌韩元庆的生死,另一方面则是担心随之带来的影响。
徐岩说的对,他们到底不是普通将官,他们立过大功,说是国之功臣也不为过,在太后与众臣面前留下过深刻印象。
这样的人,若想杀掉,必须要有确凿证据,否则便是残害忠良,滥杀无辜!
如今太后渐渐与他离心,右相王端阳联合高洪年韬光养晦,朝堂上三足鼎立之势已成,他虽然掌管禁军,却不可能大权独揽。
此时杀了徐岩,只会授人以柄,得不偿失。
于是乎,双方陷入诡异的僵持,直至兵部侍郎崔湛匆匆赶来,大喊道:“国公爷这是要造反吗?”
韩炳业脸色一黑,差点破口大骂。
崔湛顾不上气喘,二次发问:“国公爷世受君恩,本应谨小慎微,恪尽职守,如今却派兵围堵官舍,逼迫将官,眼里可还有朝廷法度?可对得起先帝临死托孤之语?”
韩炳业一张脸已经变成了酱紫,牙齿咬得咯吱响,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崔湛这些话字字诛心,令他无可辩驳!
周围士兵愣住了,下意识收起兵器,剑拔弩张的气氛瞬时消散。
韩炳业到底是久居高位,很快压下心中情绪,他没有去管大义凛然的崔湛,而是盯着徐岩道:“我儿若是有一点闪失,你们都要陪葬!”
撂下这句狠话,他带着亲卫转身离开,只留下一片狼藉!
崔湛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徐岩他们:“你们是哪个军的?”
徐岩抱拳道:“我等原是榆林军的,如今在左威卫任职。”
崔湛愣了下,再看向他,目光带着异样:“千骑破草原的榆林军残部,就是你们?”
“正是!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崔湛神色郑重许多:“本官乃兵部左侍郎,听闻客舍出事,匆匆赶来处理,所幸还算及时,只是不知起因为何?徐校尉可否相告?”
兵部左侍郎,正四品官,比他整整大了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