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初大哥,你也别多想了,建立一个强大的中华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所争论是理所当然的,想法统一了,工作自然也就顺利了。”
“我如何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他们也不分分时机场合,如今光复区一片散沙,北洋军也虎视眈眈,我们停下了,袁世凯可没停下,孔祥熙在山西顶不住多久的,等袁世凯扫清了后方,还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而且袁世凯还在不断的扩军,可笑的是我们占着南方膏腴之地,竟然连士兵的军饷都发不出来,我还能如何期待他们呢?”
陈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了,宋教仁所说的每天吵架,他在杭州的时候早就见识过了,一帮子人干实事的能力没有,争权夺利倒是一把好手,两个月了,陈煊还没少接到于右任的诉苦电报,要不是南洋来了这么些增援的人才,杭州就连局势都稳定不了,做好的计划也是一拖再拖。
“逸阳,你和萧瑾就不要再斗法了,革命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何等不易,牺牲了多少烈士,国家民族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啊!”
“啊!?”
陈煊被宋教仁突然转变的话题打得手足无措。
“先生说了,如今最重要的是维持稳定,让袁某人摸不清我们的虚实,如果你们两个再这么一直斗下去,对国家民族都没有任何好处,党国甚至有刚建立就有倾覆之危!”
“遁初大哥,我可不由干什么?”
陈煊像是干坏事的小孩被大人抓住了,赶紧解释。
“这次你是没有干什么,像是打电报去问了,这次的事情完全是萧瑾挑起来的,萧瑾也被先生臭骂了一顿,勒令他不能随便挑衅引发争端!”
“先生果然英明,洞察如观火!”
“我说的是这次你没干预,但是李晋旭就在南昌,为什么不阻止事态的发展,如果他早些干预,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种惨事?而且据萧瑾所说,你手下那个杜月笙这段时间也没少给他捣乱!”
“李晋旭是江西革命军的。。。。。。”
陈煊嘟囔着说道,宋教仁被气笑了。
“你当别人都傻呢?李司令三年前就在你的护卫学校了,是你好兄弟孙志恒的手下,你说话他敢不听?”
陈煊这下找不到借口了,小辫子都被别人抓住了,还狡辩什么呢?
同时也在想,能在这个时代引领革命的人,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早就被人家洞若观火了,至于被袁某人谋夺革命果实,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济罢了。
革命成功才两月不到,并没有建立起有效的政治架构,而袁世凯可是原原本本的接收了满清的政治遗产,北方几个省如今基本没有太大的变乱了,北洋军又是满清重金打造的精锐之师,全部掌控在袁世凯手里,临时拿什么跟人家抗衡?
“先生说了,这次我和克强过来,就是走一个过场,等事态稍微平息下来,克强先回江宁,我暂时任江西都督一个月,事态完全平息以后就交给张謇先生,这是季老的任命文书,你先收好了。”
“这?”
“你也别得意,先生说了,靠那些人已经没什么指望了,他要求你和萧瑾把控住南方这几个省,不要再发生什么乱子,到时候才有和北方谈判的本钱,我们这边团结了,那边就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了,所以这次临时预定的官员,也没有你和萧瑾什么事,你们要做的就是赶紧梳理境内的麻烦,尽快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南方这几个省一定不能乱,到时候也不要去北方!”
陈煊陷入了沉思,原来自己和萧瑾上蹿下跳像猴子一样,不是人家拿自己没办法,是因为有着更长远的打算。
“这条路是你们刚修的?”
宋教仁知道响鼓不用重锤,开始指着外面忙碌的筑路工人和从没见过的宽敞大马路说道。
“是程老(程德全)和汤先生(汤寿潜)的主意,如今难民实在是太多了,又不能养着不干事,怕会处什么乱子,所以汤先生就把他们组织起来,以工代赈,这样也就可以养活这些人,还可以尽快疏通道路,为将来的发展做准备。”
“好!程老和汤先生都是大才,有他们的帮助逸阳必然省心不少,我真想就留下来跟你们一起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