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扶,”姬瑄一字一顿地说,“朕,撑,得,住!”
这种感觉,跟平日那种心绞痛完全不同,却同样的难以忍受。
每时每刻都让人恨不得撞墙。
不过,既然没有性命之忧,再苦再难,他都能熬下去。
这是身为帝王的骄傲!
“圣上不要逞强,”刘之远摇摇头,“过会儿只会更加难以忍受。”
想当初师父给自己行针,他差点把自己扭成麻花,那个惨叫,比被杀的猪还惨。
只此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忘,更不会想再次体会。
“没事,”姬瑄依旧坚持,“刘卿尽管施针。”
闻言,刘之远不再劝说。
一方面是因为天子金口玉言,一方面也想让天子体会一下自己的感受。
但是显然,刘之远远远低估了姬瑄的忍耐力。
一针针扎完,姬瑄也只是额头汗多了一些,脸色苍白一些,嘴巴咬的紧一些。
并没有像他一样丑态百出。
深深地看一眼姬瑄,刘之远认真地行了一礼,“圣上坚毅,臣下佩服。”
闻言,姬瑄并没有搭话。
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对抗痛苦上,没有分出一丝精神。
“刘太医,”看着脑袋插满针的姬瑄,祁庸紧张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万一碰到一下头,圣上会怎么样?”
“凶险,毕竟头部都是死穴,”刘之远拍拍祁庸的肩膀,“龙体的安危,只能仰仗祁公公了。”
“不是说最严重也只是轻伤?”祁庸非常不满,“现在是什么情况?”
竟然敢欺君犯上,等着,若是圣上出一点问题,杂家让你们师徒陪葬。
不对,还要夷三族!
“若是你扶着,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刘之远苦着脸叹息,“圣上执意如此,下官有什么办法。”
说完,背着手离开。
“你怎么能出去?”祁庸紧张地跑过去,低声斥责,“圣上还在里面,你都不看着点?”
“祁公公,”刘之远为难地解释,“药浴之后要进补,下官要去熬药,这里只能托付给你。”
闻言,祁庸黑着脸说,“算了,熬药当紧,这边我看着,你就在旁边熬,有事喊你,人要立即过来。”
“放心,下官知道轻重。”
走出浴室后,刘之远深深地看一眼祁庸,轻轻扬起嘴角。
让你多急一会儿也好,省得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这药浴,也就头前一柱香最难熬,越往后越轻松,即使这个轻松是相对的,也能让人继续坚持。
下针完了,最难熬的时候也过去了。
浴桶内,姬瑄也发现了这种事。
与之前一点点加重截然相反,此时的他,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痛苦减轻。
虽然依旧难受,却比之前好忍耐。
盏茶后,他睁开眼睛,“祁庸,现在什么时辰?”
“主子,现在是巳时三刻,圣上到未时才能出来。”
“居然还有这么久!”
“主子,”祁庸紧张兮兮地凑过来,“药浴效果怎样?可有好一些?”
“还没结束,不好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