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没有底气的小声开口,“师父,当今什么时候来,我也不知道,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或许已经来了。”
“你都不知道,怎么急匆匆找过来,着急忙慌地催我赶紧躲?”
古大夫彻底无语了。
大徒弟这么急匆匆赶过来,他还以为当今已经到了,结果来不来都不确定。
感情他这一夜一天的紧张,全做给瞎子看了。
“当今的行踪,”刘之远红着脸开口,“哪里是我能窥测的,不知道才正常。”
“就知道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古大夫突然淡定了,不紧不慢地整理下衣服,“事情都没了解清楚,自己先吓破胆,真是,丢人!”
“不是,师父,”刘之远感觉很委屈,“我虽然不知道当今什么时候来平安县,却知道他已经来了豫南。”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连清明祭祖都不主持,饿着肚子跑过来。
“来了豫南?”古大夫直直身体,紧张地问,“多久了?”
“至少两天,”刘之远压低声音开口,“当今已经离宫半个月了,之前在江浙,最近来的豫南,朝堂皆以为他在西郊别院休养,其实早就不在京城。”
“不在京城你知道我不奇怪,”古大夫抬抬眼皮子,疑惑地问,“可是,当今的行踪,你怎么如此清楚?”
“这个,”刘之远低下头,“徒弟也是偶然得知。”
“怎么回事?”古大夫表情严厉,“收买宫人,可是大忌,你可不要犯糊涂。”
“没有,徒儿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刘之远很无奈,“即使退一步,当今身边的宫人,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太医能收买的。”
“那你怎么知道的?”
闻言,刘之远警惕地打量四周后,然后关上书房的门,接着凑过来压低声音开口,“是药行传出来的。”
“当今虽然行踪隐秘,却每每都去药铺,重金求医,每次出手都相当阔绰,药行画出面像托我打听背景。”
结果,却发现是自家圣上……
得知这个消息后,刘之远吓的出了一夜冷汗,第二天一早,直接骑马赶过来。
“当今去药铺看病?”古大夫瞪大眼睛,“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种难以启齿的病,他怎么可能会找大夫看,自己只是提了一句,就差点丢了性命,当今怎么可能自己揭开伤疤。
“真的,”刘之远举起手,“徒儿拿祖师爷发誓。”
“不对,”古大夫转动眼眸,“若是真有人诊脉,你肯定听到了一些风声。”
“这就是徒儿不解的地方,”刘之远咳嗽两声,接着开口,“圣上诊病,不仅不说症状,还选用宫人的手。”
这骚操作,他不得不服。
当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以为悬丝诊脉,换个人绑别人看不出来?
未免太小瞧他们。
若是男女都辨别不清,他们这饭碗也端不稳了。
咳咳……
古大夫再也忍不住眼眸的笑意,“原来这样,难怪,难怪!”
他就说,那种隐疾,怎么可能到处宣扬。
“师父,”刘之远非常好奇,“当今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究竟什么隐疾,能让当今恼羞成怒,直接赶走师父这个医术超绝之人?
“别问,”古大夫脸上的笑容瞬间微滞,“问就是不知道。”
顿一下,他语重心长地告诫,“伴君如伴虎,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