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这边很顺利,秦母却遇到了麻烦。
她到柴房时,看到昏过去的女儿,立刻急了,“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死了吗?还不赶紧把妮子背回房里,赶紧的,煮点驱寒的姜汤送过来。”
秦母心疼地看着女儿,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这可是家里摇钱树,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她吃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秦母说话的时候,秦氏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声音,“你来做什么?”
“你这丫头,”秦母冷哼一声,“老婆子再不好也是你娘,还真能看着你白白送死不成?”
闻言,秦氏在心里耻笑一声。
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虚弱无力的她,也不想掰扯这些了。
眼下,养好身体最重要。
接下来,秦母发现这个女儿格外温顺。
让吃药吃药,让吃饭吃饭,让干活也不反驳。
这么听话,按理说,她该高兴,可不知为啥,心里总有一种发毛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想到这,立刻警告女儿,“死妮子,别打坏主意,不然别怪不讲情分,你知道的,女人没了娘家是什么下场。”
“娘多虑了,”秦氏自嘲一笑,“女儿如今这副模样,又能做的了什么。”
闻言,秦母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秦氏,猛然发现,短短几天的功夫,秦氏已经跟刚来的时候天差地别。
不仅人瘦的厉害,一阵风就能吹到,精神也比不得之前,短短几天,跟以前完全两样。
“知道就好,”秦母轻轻点头,“你若真的打什么歪主意,即使从我肚子里爬出来,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当年没把她丢在尿桶里溺死,她就该一辈子记住这个恩情,哪怕当牛做马,都要还债。
这样一想,秦母心里那一丢丢的不忍,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儿知道,”秦氏眼眸下垂,掩饰住惊天的恨意,“放心,女儿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接下来,秦家的生活因为卖女儿,过得越来越宽裕。
最开始还会每天接送,后来感觉麻烦,干脆让秦氏住在清风观。
而黄家,完全没有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有条不紊地开始春耕。
男女分工很明确,妇人们主要是照顾家里,给下地的男人做饭送汤,而成丁的男人则在地里耕地。
姜暖虽然在山区支教过两年,但是却没经历过最原始的农耕。
一来是因为要上课,二来则是没机会,人家不让。
而且,不管是学校还是农场,基本都是现代化耕种,即使她农业出身,也没见过如此原始又热闹的场面。
没错,就是热闹。
放眼望去,一块块地上全是三五成群的人,撸着袖子,搭着毛巾整田:扶犁把的,拉绳的,踩耙的......
干活的时候,有劳累更有欢笑,吹牛打屁不断,各种荤话应有尽有,一点也没有姜暖想象中的枯燥。
“这些人真是不靠谱,”姜暖旁边的黄大嫂开口,“到了地里就撒欢,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怕被那些小媳妇听到。”
“也没什么,热闹,”姜暖不以为意,“总比死气沉沉好。”
“也是,”黄大嫂点点头,“要是不说话,这活干的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