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不疑有他,她反握着方铮的手,“那我等会儿再给相公盛一碗绿豆汤。”
“好。”
让冯轻坐在桌边看着方蒋氏跟金姨吃,方铮也舍不得,他便带着冯轻起身离开。
等两人走后,金姨擦拭了一下唇角,揶揄道:“三郎对轻轻当真是爱护。”
“可不是,我瞅着三郎对他媳妇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而后故意叹道:“我这个做娘的看着都不知道说啥。”
“两个孩子都孝顺,咱看着就好。”
大约是方铮懂事的过早,对爹娘一直看不出依赖,如今他对冯轻过分好,方蒋氏看着也没有像别家婆婆那般心酸。
“是,三郎媳妇也心疼他。”
等一日最热那一阵过去,冯轻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她歪着头,亲了亲方铮的嘴角,“相公,不用替我扇了。”
两人回屋之后,冯轻做绣活,方铮看书,他一手翻书,另一手还拿了个蒲扇,专替冯轻扇扇子。
冯轻拒绝无果,只能接受。
一下午没再出什么汗。
方铮预料的没错,等后半夜的时候,外头一阵电闪雷鸣,之后便是倾盆大雨,肆虐了梁州好几日的暑气总算被带走了大部分。
冯轻长出一口气,朝方铮怀里靠了靠。
顺着娘子的背,方铮放下扇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娘子睡吧。”
到了三伏天,冯轻夜里总睡不安稳,哪怕方铮整夜给她扇风,她仍睡睡醒醒,不太舒坦。
冯轻声音有些模糊,她按住方铮扇扇子的手,“相公,你也睡。”
冯轻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第二天醒来,身侧照样没有方铮的身影,她叹口气,起身。
“娘,相公早走了吗?”出了卧房的门,正巧看到方蒋氏搀着团子正站在屋檐下的花盆前。
“一早就走了,说是有事。”
听到他娘的声音,团子猛地转头,大眼睛登时亮了好几度,水汪汪的看过来,看得人心软。
冯轻半蹲下,朝团子招手,“团子,让娘看看。”
团子扔掉手里的花,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兴奋地直喊娘。
方蒋氏在后头没好气地说:“他醒的倒早,这不,一大早就祸祸花,一不留神,被他拔光了。”
这几盆牡丹还是邻居送的,方蒋氏这种没有什么审美的都觉得好看,放在院子里也喜人,团子小霸王却没有体会他奶的心情。
他跑到冯轻跟前,仰着头,举着小手,将花递到冯轻面前,催声说:“娘,花,戴。”
“儿子,你比你爹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