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家一直住在京城吗？”</p>
“在入职轧钢厂之前，我和爷爷从来没有出过京城。”</p>
“嗯。教育程度。哪儿的学校？”</p>
“我……”</p>
“婚姻状况……哦，你才17岁。”</p>
“孔处，倒是有过一段定亲。后来就退亲了。”</p>
“哦？详细说说经过。”</p>
“那是长辈定下的亲事，就是之前的伯父石大膀。女方名叫……。后来……。女方已经考上大学，为了不耽搁她的前途，所以就主动退婚了。嗯……孔处。实际上的原因，您应该能够理解。我也不能向组织撒谎，算是知难而退吧！”</p>
“就是女方瞧不上你了吧？”</p>
“应该是这样。所以以后就要靠组织为我解决生活问题了。”</p>
“嗯。”</p>
笑声中，孔处继续询问：“工作经历。”</p>
“我是在去年十月进入轧钢厂。一开始……”</p>
“之前呢？”</p>
“之前一直跟着爷爷捡破烂。爷爷病故以后，我就自己捡破烂。有时候还扛大包什么的。”</p>
“打零工糊口？”</p>
“对！就是糊口。”</p>
“那为啥不找正式工作？”</p>
“我岁数太小，进轧钢厂才刚满16周岁啊！”</p>
“哦哦！”</p>
“……”</p>
询问完基本资料后。孔处摸了摸口袋，石海连忙掏出烟，给那些人点上。</p>
“小石，你的基本情况已经了解。以后我们会派人去核实。现在我们就是相互交流。不是批评和自我批评吗？你认为轧钢厂有啥不足的地方？或者钢铁总厂不足的地方也行。”</p>
石海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啊？”如果说什么不足，那不是脑子有坑吗？</p>
“没有？”</p>
“肯定没有。孔处，刚才你们已经了解了我的经历。在旧社会，我全家都死绝了啊？唯一留下的爷爷，他也发了疯。可是新中国呢？住的地方，政府分给我们房子了。还能接受教育，我可以到工农子弟速成中学读书，到金星中学旁听。能够到轧钢厂工作，还培养我成为干部，让我有机会入团入党……。其他的太多了？还有啥不满足的呢？”</p>
轻笑声中，孔处他们都点点头，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p>
“小石，现在有人举报你，你是不是动用轧钢厂的资源在养鹌鹑？并且铺张浪费，有着资产阶级贪图享受、腐化堕落的作风？”</p>
石海：</p>
“孔处，确实有养鹌鹑这件事。但这种举报和事实不符啊？”</p>
“那你说说。”</p>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由我提议，我们后勤处团支部集体通过，把这个项目作为我为轧钢厂做贡献活动的项目之一。并且得到了后勤处领导的关心支持，团支部许多成员都付出了业余时间，参加了义务劳动……”</p>
“你先等等。”孔处他们忍不住对视一眼，“你是说……这是你们团支部的活动？不是你的个人行为？”</p>
“这怎么可能。我们团支部开会表决都有记录的。你可以去查会议记录。”</p>
到了此时，石海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有人在背后使坏，特么的逼着老子发飙是伐？</p>
不过孔处还是有些奇怪：“小石，你们团支部活动，怎么会选择养鹌鹑呢？那不是遗老遗少的那套玩意？你们团员青年怎么能玩物丧志呢？”</p>
“孔处，这您就想岔了。真不是这样。你所说的，就是八旗子弟养鸟吧？”</p>
“对！就是这意思。”</p>
“我们团支部考虑的方向，就是——为国家节约能源。增加一种家禽养殖的新品种。”</p>
“啊？”孔处他们感觉脑子有点晕。这好像风马牛不相及啊？就提着鸟笼养鹌鹑，怎么节约能源？怎么家禽新品种？</p>
石海笑着解释说：“孔处。先说家禽新品种。这是我在捡破烂的时候，学到的一门手艺。”</p>
“捡破烂？学到的手艺？”</p>
“确实是这样。当时捡破烂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去大户人家，把那里的破烂搬运出来。所以慢慢的学会了怎么养鹌鹑、养鸽子、养鸟啥的。”</p>
“小石，你们学这有啥用？”</p>
“吃啊！我们有上顿没有下顿，当然不会提笼架鸟，就想着那一口肉了。”</p>
“哦，哦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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