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态度好些,女子也不再撒泼,气鼓鼓地望向他,等待一个诚挚的道歉便打算就此了事。
“给你,对不起啊。”靳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把怀中的苹果都递过去,神色有些尴尬,却没有半分愠怒。
女子忍俊不禁地接过苹果,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心里暗暗觉着此人缺根筋却莫名的有趣,她含情脉脉地望向靳渊:“我是住在东城的徐秀澄,你污了我的清白,应该娶我进门。”
这下,靳渊彻底懵了。
徐秀澄尤为泼辣难缠,所以即便长相清秀,家境不错也没有男人愿意上门提亲。很快,她那五品官员的父亲便上门讨要说法了,在父母的促成下,靳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徐秀澄成亲了。
这件事,殷晋戎得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仅用了一个字形容:“莽。”
有趣的是,徐秀澄过门后并未受到靳渊的奚落,反而凭借自己那胡搅蛮缠的劲儿将他驯服得服服帖帖的。
在一次操练必试后,殷晋戎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问他:“家中有只母老虎,感觉如何?”说实在的,大家都以为靳渊铁定了光棍一辈子。
岂料,靳渊反倒很生气,不客气地反驳一向敬重的殷大将军:“她才不是母老虎,她是本统领的夫人。”他是个十分看重责任的男人,既然将她娶进门,就一定会好好待她。
“这么说,你动心了?”殷晋戎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凭靳渊这样执拗的性子,定然会对这桩强迫的婚事反感至极,连带着也讨厌泼辣的徐秀澄。
靳渊被这么直白地一问,大脑瞬间空白,低下头痴痴一笑:“动心不知道,倒是觉得她其实挺可爱的。”令殷晋戎目瞪口呆的是,靳渊的耳根子竟然微微泛红。
两年后,他们已然变得恩爱和睦,虽然时常小打小闹,性格也磨合得差不多了。很快,徐秀澄便诞下一女,名为靳珂。
靳珂可不得了,生得机灵聪慧,样貌脱颖而出,三岁便可吟诗作对,六岁便可骑马驰骋,十岁已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身武艺赶超靳渊。甚至得到皇帝的赞誉,成为“雍京小才女”。
于是,一直害怕女人的靳渊彻底地变了。他成日闲得没事就来将军府向殷晋戎炫耀自己的女儿靳珂,满脸骄傲:“靳珂快要及笄了,上门提亲的公子哥那可是络绎不绝,踏破门槛。”
殷晋戎气得胡须飞起,他白了一眼,淡淡道:“那又如何?其中可有比锦喻王爷更卓绝的男子?”言下之意,你女儿只有数量没有质量,我女儿嫁得比你女儿好。
不服气的靳渊仔细思索,瞪大眼睛立马反驳:“靳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得貌美惹人怜爱,一身武艺巾帼不让。”
大将军依靠着椅子懒洋洋地微眯着双眼:“初初生得脱尘出姿,即便千年之后容颜依然不变,永远是伝凉第一美人。”跟他比女儿的相貌,自寻死路。
这股劲儿被弄起就难以消失,二人此后一见面就开始比拼谁的女儿更厉害,为此争得赤红脖子撕破脸面也在所不惜。
可惜,往往是以靳渊的哑口无言告终。
离开殷将军府的靳渊终于恍然大悟,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变成了曾经最害怕的模样,果然如殷晋戎所言的那般,倾尽一生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