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娘子陈峥嵘信奉鬼神,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王道婆,装神卖傻的跳了几日,匡着大娘子拿了些银两,可二姑娘陆亦亭的身子却是每况愈下。陆大娘子没法,只能跑到六王府去请佟妈妈。
六王妃娘娘看着焦急的母亲,想起佟妈妈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胃里是翻天覆地的恶心,她也这般做了,当着陆大娘子的面儿,她吐得肝肠寸断。
陆大娘子陈峥嵘既是心疼又是着急,她上前扶着女儿冰凉的小手,担忧说道:“太医呢?王妃娘娘吐成这个样子,怎么没个人来伺候?”
六王妃摆摆手,虚弱说道:“母亲也看到了,如今女儿只能吃下佟妈妈做的食物,怕是不能将佟妈妈给您了。您回家后,帮我给二妹妹带句话,等到姐姐身子好些了,便回家去看她。”
陆大娘子将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二姑娘陆亦亭,却不成想她的反应更加剧烈起来。冯妈妈见情况不妙,便劝道,实在不行,倒不如找李大夫过来诊诊脉,别是其他的病症。可二姑娘陆亦亭听到这话,吓得拿出白绫,说是谁敢请大夫,她就一把白绫结束自己。
陆大娘子陈峥嵘被这两个姑娘折腾的焦头烂额,她还来不及解决事情,那边就传来孔家哥儿孔青松高中探花的好消息。
一时间,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
自从陆府分家后,陆家大房二房很少有机会能一起操办宴席。趁着这大喜的日子,陆大娘子与陆二娘子都要争着去放那第一串鞭炮,好图个吉利。
可直到吃晚餐,这两位大娘子都没有等到孔家哥儿孔青松回府。差人去打听,才知孔青松是被开国郡公家的李姑娘榜下掳走了,说是要他当开国郡公家的女婿。
府里的人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不约而同地看着陆五姑娘陆亦涵。可陆亦涵却一直地坐在陆老夫人跟前,浅浅微笑,好似那些事情都与她无关。
陆大娘子陈峥嵘轻蔑地看了眼陆五姑娘陆亦涵,极清淡地说道:“总以为自己改了身份,换了模样就能脱胎换骨。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开国郡公家的李姑娘,可是将门虎女,又常做男儿打扮混进书院当中,说不准那个时候就瞧上了孔家哥儿,如今见孔家哥儿如此有出息,在榜下将他掳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榜下捉婿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且合情合理。”
末了,陆大娘子陈峥嵘看了眼陆二娘子钟毓,眼里已有了幸灾乐祸,她继续说道:“启哥儿倒是想被别人榜下捉婿,奈何没人看得上眼。”
陆五姑娘陆亦涵低着头,只当那些话从未走进心里。可是心,怎么会那么疼呢?她想起那个少年,在寒冷的冬天跑到府外为她买小点心,会对她温柔地笑,会轻声唤她:“五妹妹。”
陆大娘子喝口茶,继续说道:“我们二姑娘亦亭素来与这李姑娘交好。要说我们二姑娘可真是好脾气,这汴京城,哪个不知那李姑娘一身男儿打扮,行为做派粗犷,只有我们我们二姑娘能与她成闺中密友。”
这般一提醒,陆五姑娘也想了起来。那姑娘剑眉星目,一身青布衣衫衬得她自有一股英气。是个很特别也很耀眼的姑娘。
陆三姑娘陆亦诗不服气地说道:“可不是嘛,二姐姐从来都要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那李姑娘越是男儿打扮,越能烘托二姐姐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