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娘子的二女儿陆亦亭想嫁入夏赟侯府,怕是无望了。
此时的陆大娘子陈峥嵘胸口憋着熊熊怒火,把怒气指向了五姑娘陆亦涵的小院子。
刚吃罢晚餐,陆亦涵躺在摇摇椅上乘凉,安儿站在身后,温柔地扇着扇子。
陆大娘子刚进门,就看到陆亦涵如此舒服的乘凉,语气不免冷了起来,道:“涵丫头日子过得不错,没事赏赏花乘乘凉,连手下的丫鬟都懒得管了。”
陈峥嵘看向她身后的安儿,语气不免嫌恶道:“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贱蹄子,整日里盯着院里的爷们,一点正事都不想做。”
陆亦涵忙起身,上前行礼道:“大娘子这是怎么了?”
陈峥嵘心情极度糟糕,也懒得对一个庶女和颜悦色,她冷冷问道:“采倩那贱婢跑哪儿了?”
陆亦涵站在一边,恭敬回道:“采倩近日身子不适,女儿已经让她歇下了。”
“彭!”桌上的茶杯被摔打在地上,陆大娘子厉声道:“谁给她那么大的胆子!这还没天黑呢,拿着月银跑到这来当姑奶奶了!简直就是天生下贱!”
安儿拿着簸箕,准备将碎片收拾干净,没成想陆大娘子继续说道:“用什么簸箕,给我跪在地上用手收拾干净!”
采倩的事情彻底激怒了陈峥嵘,而安儿,不过是代替姐姐小翠受过罢了。
安儿咬着牙,沉默地跪在地上,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尖利的玻璃渣子划破了手指,鲜血直流。
陆亦涵捏紧拳头,终是笑着说道:“大娘子莫要动怒。丫鬟不称心,打骂都是应当的,可若是传出去,说您苛待下人,可如何是好。这安儿是小翠的妹妹,若是被人发现,再添油加醋地说小翠是被人冤枉的,说您善妒可就不好了。”
闻言,陆大娘子回身,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庶女。这嘴皮子着实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利害关系讲清楚了。也罢,不过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丫鬟。
她摆摆手,淡淡道:“起来吧。”
安儿闻言,顺从的站在陆亦涵身后,紧紧捂住流血的伤口。
“是女儿的错。”陆亦涵将安儿护在身后,恭敬回道,“想着是母亲房内的人,女儿也没有多管。”
陆大娘子冷哼,道:“房内丢了手镯,想起前几天是采倩做洒扫,便过来问问。”
几个粗壮婆子像拎小鸡般把采倩从房内拖了出来,中间混杂着女人的惊慌声、哭泣声。
陆亦涵想起很多年前,有个女孩也曾被人从云端上狠狠拽进泥土里,极尽冤枉凌辱。她在心里冷哼,当家主母认定你推人落水,那么你就坐实了谋害堂姐的罪名;当家主母若是认为你偷了人,那么你就应该按照家规沉湖处理。
真是好威风的主母!
粗壮婆子胡乱的在采倩身上摸了一通,而后,又像变戏法般,将那对彩凤玉镯子递到陆大娘子跟前。
陆大娘子悠闲地坐在石凳上,慢悠悠说道:“采倩,你偷盗主人财物,可知罪?”
采倩被人拖到地上,强行压制住身躯,还是倔强回道:“奴婢在五姑娘身边伺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大娘子竟然还想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彩凤玉镯在我身上搜到的又如何,焉知不是你身边的狗腿子在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