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该回去了。”
程执面不改色地将剑递给手下的人擦干净,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波动。
包厢里的美人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动弹,抱作一团缩在角落里。
程执有些粗糙的大手抹去苏袅袅脸上溅到的血痕,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瓣,旁若无人。
苏袅袅绷着脸,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跟那些女人一样,瑟瑟发抖。
“饭团,你爸他好残忍,我好怕哦,嘤嘤嘤。”
饭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派原本就是主神大人戾气和偏执这一面的化身,这种程度,还算好的了,要是袅袅看见以前主神大人......想想就可怕。
那个小倌的尸体被东厂的人如同搬货物一样拉了出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程执那双眼睛锐利地扫过那群舞姬,“跳!本都督倒是想看看,你们是怎么勾引我的人的。”
苏袅袅怂地不敢说话,她虽然爱美男,可更爱小命,说不准下一个就是她。
舞姬们不敢不从,随着音乐舞了起来,只是那颤抖的不成样的舞步显示了她们的恐惧。
嗤笑一声,程执给了手下一个眼神,众多舞姬被带了下去。至于带去哪儿了,苏袅袅不敢问。
“以后不要来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程执不规矩的大手在她的腰上揩油,“想要美男,我给你。”
苏袅袅艰难地开口,“......不,不来了。”
乖乖地跟在程执后面,苏袅袅还偷偷摸摸地跟楼里的美人眉来眼去,活脱脱一个风流公子的模样。
“子映!”
谁啊,叫这么难听的名字。苏袅袅没当回事儿,手上摇着折扇吊儿郎当地往前走。
李孜被东厂的锦衣卫拦住,看着他跟在程执身后离去却阻拦不得心里着急,叫她好几声那人全当自己没听见。
这苏兄不认得我了?眼看人影就不见了,李孜也只能作罢。
苏袅袅在东厂无聊了好些日子,她虽然知道程执是个小变态,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可怕。
阴暗的地牢里充斥着潮湿和血腥,带着血的刑具在昏暗的光线之下犹为可怖,这里关押了无数朝中重臣,江洋大盗,以及很多手上沾满血腥的人。
程执坐在一把木椅上,手指轻敲着一旁粗制的木桌,一下又一下,仿佛应和着血液滴答滴答的声音。
“张大人,你若是再不说,可就没命了。”男人低声劝他,嗓音很美,像是异国韵律的诗吟。
被绑在刑架上中年男子早已气若游丝,那双眼睛昏暗浑浊,没有几分生气。他身上满身伤痕,鞭伤、铁烙伤、刀伤什么伤都有,可见遭受了多少折磨。
“你,你个阉人,就算杀了,老夫,你也别,别想知道!”
张尚朝他吐了口唾沫,可他气喘吁吁,那唾沫粘在了他的下巴处,恶心极了。
程执就像一个魔鬼,眼神诡谲而残忍,竟是亲手拿了一把匕首削掉了他的一块肉。
张尚嗯哼了一声,忍住没有大叫。
“张大人有骨气,就是不知道,您的妻儿是不是跟您一样了。”
他拍了拍手,一位妇人和她的儿女被押了上来。
“老爷!”“爹!”
“夫人!”
张尚老泪纵横,他一把年纪了竟是连妻儿都护不住,“程执你这个阉人,注定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眼神冷了冷,程执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一刀捅进他的腹部,不足以致命。
“我断不断还未可知,可你今天就要断了。不是说我是阉人吗,今天就叫你看看阉人是如何欺负你的妻女的!”
程执坐在木椅上,闭着眼听男人和女人的惨叫声。
妈呀,她这是惹上什么大变态了,苏袅袅心里怕得要死,一双腿也打着哆嗦。
“爹爹,救我!”小孩儿才十二三岁,可程执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张大人悲痛,一口血吐了出来,虚弱地大喊,“你放过他!”
苏袅袅彻底傻眼了,本以为在战场上屠杀的那些蛮人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变态残忍的人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慌忙地想要逃跑,却忘了自己早就不是那个有内力在身的苏袅袅了。一个气息不稳就被程执发现了。
程执早就发现她了,本以为是哪个大臣家的探子,能进到这东厂地牢还真是不容小觑,没想到竟然是苏袅袅。
程执一下子就白了脸色,心中慌得不能自已。可是,看到她那张惊恐害怕,以及带着厌恶的小脸,他心里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袅袅,怎么到这里来了。”程执宠溺的看着她,上前就要揽住她,却被苏袅袅躲了过去。
他身子一僵,不容反驳地抱她在怀,“这里太脏,我带你出去。”
这里脏,不是你脏吗?
苏袅袅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想吐,他靠得太近,苏袅袅一个没忍住就吐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