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诺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在视频里看到顾一宁的样子。
倒不是因为他是宋千帆的胞弟，帅的惊天动地。
而是他真的太瘦了。
眼窝和脸颊两块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明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瘦的人，即便是跟云音去社会上做慈善时，看到的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比他要健康的多。
顾一宁即使特意打起精神对着镜头笑，仍是和他哥哥的蓬勃朝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一个已人近黄昏，垂垂老矣。
他的眼睛没有宋千帆的明亮。
灰蒙蒙的，好像即将下雨的天空，给人感觉格外沉闷和阴郁。
“诺诺，我弟，顾一宁！”
宋千帆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在明诺眼前尤是，他就像是个没找大的孩子，时时刻刻寻求恋人的关注。
此刻他褪下儿童的外皮，终于展露他的成熟与严肃时，明诺却看得心一惊。
她看向顾一宁，笑着跟他打招呼。
“我常听千帆说起你。”
顾一宁虚虚一笑，跟着叫了声“诺诺”。
明诺愣了一下，宋千帆“噗嗤”笑出声，他揉了揉顾一宁的头，笑骂道：“没大没小，叫嫂子。”
顾一宁皮够了，乖乖说：“嫂子好。”
明诺反应过来，坦然受之，她问顾一宁，“我能跟你互换联络方式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柔很柔，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脸颊有倆个小酒窝。
和她聊天很舒服，平易近人，没有他想象中的大小姐脾气。
那时候顾一宁想，如果是自己，他会找个什么样子的女朋友呢？
后来又想，快洗洗睡吧！
都活不久了，就别祸害别家小姑娘了。
那次视频，明诺全程没有问顾一宁的情况，没有问他怎么那么瘦，没有问他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