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当了皇帝,还不是傀儡一个。朝堂都在史弥远手里,皇帝也得忍气吞声。</p>
“赵竑休了吴氏,已经得罪了杨皇后。能不能当上太子,还很难说!”</p>
史弥远的脸上,瞬间变的乌云密布。</p>
朝野非议,他都不放在心上。他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赵竑登上皇位。</p>
“吴氏和赵竑分道扬镳,不是杨桂枝亲自点头的吗?怎么,她还不甘心?”</p>
余天赐惊诧地瞪大了眼睛。</p>
“吴府非要和赵竑一刀两断,杨桂枝是迫不得已。以杨桂枝睚眦必报的强势,她能饶得了赵竑吗?”</p>
余天赐震惊之余,连连点头。</p>
连科举取士都要插上一脚,后宫嫔妃正在怀孕都敢逼皇帝立下太子,杨桂枝之霸道,又岂是一般嫔妃可比!</p>
“史相,那赵竑立为太子一事……”</p>
余天赐迟疑道。</p>
“先能顶着就顶着,若是官家执意要立,咱们就让一步,能拖就拖。怎么说,也得给皇帝一个台阶下才是。薛极梁成大他们来了,你就如此告诉他们。”</p>
太子之位,不值一提,官家还不是形如傀儡,史弥远并没有放在心上。</p>
他心里面,谋划的是一盘大棋。</p>
“知道了,史相!”</p>
余天赐压低了声音说道:</p>
“史相,要不要对付赵竑身边那一群人?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断了他的后路!”</p>
除掉了这些人,赵竑想兴风作浪,连个帮手都没有,还不偃旗息鼓。</p>
“不用!让他们尽情的闹腾吧!一群平民百姓,杀猪的破落的,他们又能怎样?倒是朝堂上的真德秀、魏了翁这些人,要多多留意。”</p>
史弥远眉头一皱,话语转到了赵贵诚身上。</p>
“畏斋,乌孙那边,没有什么异状吧?”</p>
流言蜚语沸沸扬扬,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史弥远,另外一个就是赵贵诚了。</p>
史弥远位高权重,皮糙肉厚,刀枪不入。赵贵诚毕竟年轻,今年不过十九岁,太过年轻,恐怕会有些影响。</p>
“史相放心,乌孙倒是无恙,似乎没有受什么影响。再说了,那边有郑公疏导,不会出什么岔子。”</p>
说到赵贵诚,余天赐心里倒是放心。</p>
赵贵诚少年老成,心思缜密,就是文采是差了些。</p>
“赵贵诚老成持重,能耐得住性子。就是这文采上,似乎差上赵竑许多。”</p>
果不其然,史弥远拿赵竑和赵贵诚二人做起了对比。</p>
“乌孙性子倒是沉稳,但他志大才疏,又有许多劣习,年少时看不出来,但是到了年岁增长,往往就会逸于享乐……”</p>
史弥远眉头紧锁,似乎很是忧心。</p>
“是是是,史相说的是!”</p>
余天赐连连点头,满脸赔笑。</p>
史弥远把持朝政近二十年,他识人的目光,自然非比寻常。</p>
“史相的意思是赵贵诚难堪大用,要换一位?那赵贵诚的弟弟赵与芮......如何?”</p>
余天赐脑子转的快,连备胎都提了出来。</p>
“那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又贪又色,不值一提!”</p>
史弥远摇摇头,随即莞尔一笑。</p>
“畏斋,你都想哪里去了?赵贵诚已经花了老夫两年多的心血,不可轻言放弃。况且,现在要换赵贵诚,恐怕也来不及了。”</p>
“这又是为何?”</p>
余天赐又是一阵错愕。</p>
“官家修道炼丹,身子好一阵坏一阵,谁知道能撑多久?”</p>
余天赐恍然大悟,不知不觉汗流浃背。</p>
看来,赵贵诚马上就要被派上用场了。</p>
“听说杨桂枝的侄女,似乎和赵竑走的很近。有这回事吗?”</p>
想起了什么,史弥远悠悠问了出来。</p>
“史相,不错。杨桂枝的侄女叫杨意,是临安城有名的美人,今年二十七岁,是个寡妇。她和赵竑的确有些瓜葛。另有一个做粮食买卖的,也是个年轻的美女,不过最近好像去了淮东。”</p>
各有各的门道,赵竑的风流韵事,余天赐也不陌生。</p>
“这个赵竑,口味独特,和那个临安府尹吴兢是同道中人,左拥右抱,风流成性,果然是死性不改啊!”</p>
史弥远哈哈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p>
不过,这些女子他不在乎,她们也阻挡和影响不了自己的计划。</p>
“史相,赵竑得官家厚爱,不过是仗着赵竑有了儿子。若是皇孙出了变故……”</p>
余天赐忽然眼神狰狞,低声道来。</p>
史弥远抬起头来,和余天赐目光一对,史弥远轻轻点了点头。</p>
“老夫先进宫,向官家和皇后解释一下。赵竑想跟老夫斗,老夫就陪他玩下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p>
史弥远站起身来,脸上迅速恢复了平静。</p>
他看得清楚,污蔑中伤他的,肯定是赵竑一伙人。</p>
事已至此,只能是全力狙击赵竑,一条道走到黑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