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
欧阳兰勃然大怒,一身勒令,使得卧室居然产生了阵阵回音……
“我就是要说,一定要说!”欧阳菊切蒂叛逆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紧咬下唇的动作,暗示她相对到底的决心,“难道责任一定要通过折磨来实现吗?你口口声声说责任,这里也责任,哪里也是责任,到处都市责任,除了责任,生活就没有其他内容了吗?一不满意,就要训斥,搞得一家人有多怕你似得,封建君主的威严不过如此,你到底累不i累啊?现在,姐夫不回家了,我就成了倒霉蛋,整天要琢磨你的冷脸,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训斥过来,劈头盖脸的训斥过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你是法西斯啊?”
毋庸置疑,这番言论属于新鲜事物,是叫欧阳菊感到抓狂的。长期以来,对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她向来以家长自居,不需任何授权或委托,包括说话时的语气和口吻。欧阳菊不怕天、不怕地,但怕姐姐,也早已成了一种规律。而这样的规律,今夜被打破了。欧阳兰甚至感到毛骨悚然“因为范坚强的离开,眼前这个妹妹变化越来越大了,大到她难以接受——这是一种众叛亲离的真实——
于是,她剧烈地起伏着胸脯,下意识地再度举起右手——
是要在煽她一记耳光吗?欧阳兰皱眉默问自己。
因为,她悲愤交加,变得出离愤怒。
那么,真的要煽下去吗?欧阳兰心口在哆嗦。
因为,便是将手举在半空中,她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了。
如此,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可笑的,像是为了大道某种目的而做出的恫吓。
于是,这一刻,她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
随着手臂一同僵硬的,包括整个身子,乃至心脏。
她甚至在质疑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恫吓动作呢?
而欧阳菊能这般胆大妄为,无疑也与其性格有一定的关系。本质来说,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了姐姐的脾性,纤瘦细长的身体里,包裹的心脏绝非软弱可压。或者说,她的所谓的对姐姐的忌惮,也是有沸点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思想的发展,这样的费点其实一直在降。
这不,便是预感到举在半空中的巴掌随时都有可能闪电般煽下来,她依旧昂着脑袋,杨着下巴,一双愈发清澈的瞳孔犹如在说:你打吧!打死我,我也要说——
于是,一对亲姐妹,便被卧室里的灯光石化了,甚至客厅中的钟摆声都听得细切。
石化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左右,欧阳菊率先复苏过来:“我妈总担心你心情不好,回了家也不放心,就叮嘱我每天晚上给她打一个电话,向她汇报你的情况。她还叮嘱我,不能让你知道这件事,怕惹你不高兴。姐,你不是要查看我的手机吗?它还在你手里,你自己看吧。之前,她一直在给我布置工作,教我怎么才能不惹你生气。现在好了,我也不想当那该死的告密者——”
说罢,欧阳菊抹了把眼泪,倔强而急速地赤脚离开卧室。
欧阳兰顿时一阵眩晕,几乎摇摇欲坠:怎么会是这样呢?
正当时,她惊颤的放下一直举在半空中几近麻木的手,毫无触觉地扶着另一只紧握手机的手,抽搐般徐徐抬至眼前,指尖舞动之下,脸色愈发苍白。不用说,这一次,她错怪了欧阳菊,并首次强烈意识到:菊已经长大了,其实已经懂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