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夜里11点时,刘荣贵再次走进门,对着正围在一桌跟前,依旧处于讨论状态的几个男人,小心的笑道:“诸位专家,坚强兄弟,月生兄弟,你们看看时间,都快11点了,实在是该吃晚饭了……你们这样废寝忘食地工作,我们几个闲人都看不下去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拜托各位,给我刘某人一个薄面,先吃了晚饭,成不成啊?”
范坚强是背对着门口坐着的,闻听这话,便站起来,笑着张罗道:“呵呵,是该吃晚饭了!要不,我们就暂时商量到这里,待吃了晚饭,再一起继续?”
座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材消瘦,气质文儒,便是国家级工程勘察设计大师罗焕英老先生,他站起来,双郎道:“人说后生可畏,我要说后生可敬啊。刚才这位年轻人提到的环境污染防治工程设计的想法,我可以概括为‘品’字构想,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从中可以看出,他对政策法规是相当熟悉的,特别是在精打细算这方面,一般专业人士都难比啊——”
于是,其余专家团成员也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表示赞许和欣赏。
刘荣贵自是高兴,心怀舒畅之下,当即邀请大家赶紧出门吃饭。
既是饭局,客前走,主垫后。待专家团逐一出了门,由黄月生引道下楼之时,刘荣贵迎着范坚强,用力的竖了一大拇指,然后高兴地上前搂住,喜不自禁到:“你小子,咋就这么神奇呢?他们可是我特地请来的省院设计专家啊!你啊,真给我们兄弟四个长面子了。这往后啊。我活得就更提气了,我们家不仅有人,还有人才,连省院专家都佩服的人才——
当夜晚饭之后,时间已过12点.
刘荣贵以“休息是工作的前提”为由,坚决不许大家熬夜,于是,便安排众人洗浴休息,规格档次自是不消说。范坚强惦念着两陪衬白天的收获,便执意要回宾馆。何况,蹲点任务即将结束了,得紧着时间写一份详尽的蹲点工作总结报告。当然了,蹲点工作总结报告的事情,是金丝雀提醒他的。而提醒的方式,却是一则手机信息。
潭局他们很快就要回来了。圆满的工作,需要一份完美的工作总结报告,你别忘记了!”
这就是金丝雀发来的信息,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
当然,范坚强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回复,而他甚至觉得,金丝雀没有选择通话,却选择短信,其实是一种试探性的表达交流愿望的方式。或许,发完信息的时候,她正缩在红日宾馆的被窝里,焦急不已地期待着自己的短信回复,不过因为迟迟无果,便也失去了自信。毕竟,这时候,U盘的内容,定然已为她所知。而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其实,讲U盘直接交给金丝雀,是有一定风险的。不管怎么说,U盘里有关于他的细节画面,并未经过后续处理。很显然,这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疏忽。而造成这个疏忽的关键在于,看着当时拘谨的金丝雀,范坚强内心深处突然泛起一抹莫名其妙的同情。正是由于那抹突然泛起的同情,他表面冷静,内心却冲动,并将U盘递了过去。事实上,在离开茶社回新区的路途中,他不免要责怪自己。但是,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也只好将错就错了,必须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自信也是一种有效的震慑。当夜零点以后,金丝雀闺居。
昏暗的灯光下,卷缩在被窝里,金丝雀一直在默默地回忆着:
东北的小镇上,有一个热闹的布匹交易市场。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有一群吆喝卖包子的,有挑着担儿卖鱼虾的,有提着篮子卖鸡蛋的,有在铺子与铺子间考肉串的,更多的是从乡下进城来卖布匹的女人,扎着红色或蓝色的头巾,风尘仆仆却兴高采烈的楸楸这块布,又摸摸那块布料。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她喜欢穿花褂子,总是瞒着大人,偷偷跑到这里,到处看啊,看那些花花绿绿的布料,幻想着有一天自己长大了,也能像大人们一样,为自己买一块大红的布料,做一件红艳艳的旗袍——
那时候,总是青青草,那时候,总是蓝蓝天。初中时,第一次收到隔壁班男生的情书,虽然到了今天,已经不记得他的模样了;高中时,第一次被心仪的男生亲吻嘴唇。她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尽管当时拼命的娇怨“不要这样呀——”;大学时,有一个高大而憨厚的男生,总喜欢于她坐在亭子里看书之时,故意在她抬眼可见的空地上做俯卧撑,一口气能做一百多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