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嘴顺溜的“不该”之时,陆文峰腾出双手,左右开工猛甩,甩在他那张因久跪而惨白的脸上。
范坚强本想再踢上两脚,见这副模样,便也放弃了。不过,他没有时间去同情他们,而直接伸出右手,直着一旁的面包车,干净利索道:“滚”
一旁两陪跪的,已经在磕头,千恩万谢。
陆文峰是大哥,自是明白用意,于是提着两陪跪的衣领,连拖带拽地朝着面包车趔趄而去,嘴里分明在嚷:“坚强大哥的话,听不明白吗?咱滚啊,赶紧滚——”
不多时,一帮乌合之众便落荒而去,一路播撒的全是恩谢之辞。
范坚强站在原地,看着一片混luan污渍的地面,伸手捏了捏自己眉心。
猛然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突一睁眼,转身看向身后:是的,一直静默在不远处的人们,都保持着十二分的庄严与肃穆,齐刷刷地盯着自己,脸上写满了惊疑与惶惑
毕竟都是经常照面的xiao区邻居,于是,他歉意地朝大家点了点头,颇为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快速走向停靠在一旁的红se轿车,最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远去的车流中。
豆豆坐在客厅的沙发中,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
欧阳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默默看电视的豆豆。
欧阳菊走过来,端了杯茶,怯怯道:“姐,喝杯茶吧。我爸,他真是的——”
欧阳兰接过茶杯,打断道:“你去玩电脑吧。”
欧阳菊不去,道:“姐,我想和你谈谈。”
欧阳兰不屑:“不想玩电脑,就去睡觉。菊,元旦之过,你就要实习了,自己好好准备准备,别什么都指望姐,姐也不是万能的,听到没?”
欧阳菊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卧室。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对话过程中,豆豆一直没有转过头来,始终一声不吭地看着电视。
一旁的偏卧,已经整理一新。
此刻,外公躺在床上,叹着气。
外婆坐在床沿,心疼中带着埋怨:“老头子,你这身体,自己不知道啊?不能再生气了。而且,咱家兰兰都这么大人了,你哪能动手打啊从xiao到大,你都没舍得打她一下,可现在——现在——”
说着,外婆哽咽着,渐渐说不下去,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流淌下来。
“老伴儿啊,真正不知道的人,是你啊——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外公起伏了下胸膛,颤抖了下干燥的嘴唇,“坚强走到了这一步,是为什么呀?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坚强会这样出手伤人。我刚才还在想,这么一个好孩子,不被bi到那个份上,他是不会那么干的。那天,我就知道是坚强来了,跟着兰兰出去。结果呢,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老伴儿,兰兰在说离婚,她要和坚强离婚啊一直以来,我都担心,担心他们xiao两口之间的矛盾,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早说过,兰兰xing格太倔强了,根本不懂得退让,她是在把一个好好的男人赶出家men啊——糊涂啊——
( 遍地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