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摸着酒杯,谄媚道:“在你坚强兄弟面前,我哪敢称威武啊?打个比方,只要有你在,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是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说真的,自从见到坚强兄弟,我就知道啥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范坚强陡然烦躁,再度打断:“别跟我废话,把杯里酒喝了。喝完,我托你办一件事”
张茂当场就要哭了,握着酒杯不知怎么办才好:“坚强兄弟,喝完这杯猛酒,我直接撂这里了。而且,你是知道的,我的酒量,跟你没法比啊——”
恰在这时,范坚强猛然拍桌起身:“张茂,瞧你个怂样儿刚才那威武哪儿去了?一杯白酒,就能把你整成这样?还口口声声兄弟,谁他**跟你兄弟啊?替我带一句话给刘荣贵,从今往后,我范坚强跟他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始终觉得,他压根就是一冷血的混蛋。当然,这句话也可以带给他”
说完之后,于张茂目瞪口呆中,范坚强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和农行卡,拂袖独自离开。
“啪——”
杯盘摔打声,从门口处传来。
接着是伙计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足足恍惚了两分钟,张茂擂桌一吼:“他**的,菜呢?下酒菜呢,怎么还不上来?”
站于张茂身后的伙计赶忙道:“老板,我再去整一盘上来——”
张茂端起酒杯,酝酿了一下,猛喝一大口:“整个屁啊算账”
新区鸳鸯楼,刘荣贵办公室。
往日整齐的办公桌,已经成了餐桌。
黄月生在茶几旁打着电话,声音很轻。
刘荣贵双肘支在桌面,看着眼前的酒杯,像在思考着什么。
不多时,黄月生打完电话,走到桌跟前,道:“刘哥,是大海,以前跟过你的大海,问候你呢。”
“问候什么呀?都是说情来着,”刘荣贵低着头,没消一丝气,反添半分恼,“你把手机关了,一个电话都别接。来,陪我喝杯酒”
黄月生立即关机,道:“行,一个电话都不接。”
接连碰了两杯,刘荣贵放下酒杯,抬头问黄月生:“在你看来,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冲动?”
“冲动,倒谈不上,”黄月生呵呵一笑,也跟着放下酒杯,“不过,你冲冠一怒,我确实有些年不见。话说,坚强兄弟跟咱这些人想的,那肯定不一样。他突然不高兴,估计是不能接受咱的方式。”
刘荣贵明显感到郁闷,相当郁闷:“咱的方式?有啥问题?讹我刘某兄弟的钱,这样的事,你说该怎么解决?找过来,谈一谈,给他解释不能这样做,因为那是我兄弟?呵呵,真要那样,前些年,我算是白混了以前也好,现在也罢,办事的规矩,是不能破的。还是那句话,这种事,既然出面,不收拾到那个程度,除非他们是我亲娘老子”
黄月生给刘荣贵倒酒,边倒边笑着说:“刘哥,这事呢,暂且就过去,你就别去想了。坚强兄弟那边呢,过两天,我去一趟——”
刘荣贵立即打断:“去干啥?我告诉你,他今天已经过头了没个谢字,也就罢了,无所谓的,可他总不能当着那么多的面儿朝我吼吧?这叫啥事儿啊而且,说句心里话,他就一直没把我当回事,一直没有”
黄月生犹豫了一下,道:“刘哥,坚强兄弟是什么人,你忘了呀?我有种感觉啊,他跟你的性格,其实非常相像,真遇着紧要的事情,敢于玩命”
对于黄月生的观点,刘荣贵没有当即表示赞同或不赞同,转而突然问道:“对了,他今天说的一句话,像是话里有话啊——”
( 遍地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