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鲁与库伦再三感谢，笑呵呵地离开了。</p>
亚力布和张玉廷告辞，陆远意味深长地说道：“‘爱民如子’的皇帝才是好皇帝。”</p>
离开总督府，亚力布赶紧请教张玉廷：“总督大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p>
张玉廷略一思索，便说道：“我猜，校长看出，库伦和霍鲁对有权有势的小部落首领号召力很强，如果你不做些什么，恐怕很难争得过……”</p>
亚力布想了想问道：“你是让我对普通族人示好？这能行吗？”</p>
张玉廷仔细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有用的。不过我还没想到，等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到军营再说！”</p>
高明娜拿着《布族推举纪要》，翻来覆去看不够。</p>
她隐约领悟到，如果将之放大，放大到神凌帝国，她就能得到全体国民的支持。</p>
与造反打仗不同，这属于国家治理范畴，说“一字万金”也不为过。</p>
陆远笑道：“二姨娘喜欢就拿去。”</p>
“真的？”</p>
陆远似笑非笑地一语双关：“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爱信不信！”</p>
高明娜瞪着聪明能干的大侄儿，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默默转身。</p>
陆远被看得丈二金刚摸不者头脑。</p>
怎么了？</p>
她为什么要摆出这副表情？</p>
是长幼尊卑的面子，还是男女大防授受不亲？</p>
又或者，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p>
想也不想，他直接问道：“二姨娘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如果是，能否让我死个明白？”</p>
“嗯？”</p>
高明娜顿住了，但内心很挣扎，纠结着走或留下。</p>
陆远一见，这表示有门呀。</p>
他立刻上前一步，凑过去继续说道：“我自认对你真心真意，从没有坏心。可我一直搞不懂，是哪里得罪过你，或者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p>
高明娜没回头，低声说道：“都不是！”</p>
他故意说道：“那是嫌弃我的出身低贱，配不上你这朵金枝玉叶？！”</p>
高明娜霍然转身，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才没有这么想过！相反，我觉得你很了不起！”</p>
“那你说，到底是哪里的问题？”</p>
“我，我……反正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没关系的……”</p>
陆远真糊涂了，这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是铁石心肠的石女……</p>
陆远的思维一下打开了，难道高明娜的性取向……</p>
他脱口而出：“你喜欢的是女人，不喜欢男人？”</p>
高明娜吓得面色惨白，一把捂住大侄儿的嘴，急切地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p>
我勒个大草！</p>
在陆远看来，高明娜“做贼心虚”的举止，简直是不打自招。</p>
明白了，一切都解释的通了。</p>
高明娜是女儿身男儿心。</p>
难怪她自幼喜欢骑马打仗，又是擎苍卫又是神威营的，还想拉部队造反当皇帝。</p>
但高明娜不会读心术，见陆远的眼神变了又变，以为对方看不起自己。</p>
“哇！”的一下，她就哭了起来。</p>
嚎啕大哭，梨花带雨，真真我见犹怜。</p>
不得不说，美女哭起来，就算再刚烈的英雄好汉，也会不由自主的心软。</p>
其实，这么看来，她还不算完全彻底的蕾丝边。</p>
作为情场高手，加上前世的开明环境，陆远对女性同性恋并不是多歧视。</p>
他拍了拍高明娜的肩头，低声劝说道：“哎，哭啥啊，我可啥都没说……”</p>
“你嘴上没说，心里一定看不起我……呜呜……”</p>
“天地良心，我可没你说的这么没品。不就是女同志嘛，我见得多了，真的，没啥大不了的。”</p>
咦！</p>
高明娜抹了抹眼泪，低声问道：“你没骗我，真是这么想的？”</p>
陆远举起右手：“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p>
见陆远不像作假，高明娜迟疑地问道：“你在哪看到的，而且你不奇怪吗？”</p>
“哦，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别的不说，皇宫里太监和宫女‘对食’多的是，而且宫女和宫女‘磨镜’早就不新鲜了。”</p>
他接着说道：“你从小进出宫闱，应该没少见吧？”</p>
“嗯！是看过不少……”</p>
高明娜明白了，原来民间也都流传着宫廷糜烂的各种消息，她的心情稍稍松快一些。</p>
陆远大刺刺地说道：“这不就结了，再说，早年间，男人喜欢男人也很常见。好比《越人歌》里唱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说的就是男男之情。所以，就你这点小状况，算个屁啊！”</p>
“扑哧！”</p>
高明娜被陆远说的破涕为笑，表情一下生动起来。</p>
她别过脸去，调整心情后，转脸问道：“你，能帮我保密嘛？”</p>
“保密？”</p>
“对！不能和任何人说，特别是大姐和三妹……”</p>
陆远心念转动，霍然明白了，他上下打量着风华绝代的二姨娘。</p>
“你是不是和青鸾巧儿共浴同睡过？”</p>
“唰！”</p>
高明娜的脸一下红了。</p>
完蛋了！</p>
她低下头，用蚊子才能听得的声音说道：“那，都是，都是，她们拉我一起的……我保证，没乱来过！”</p>
陆远越想越吃味，有些不爽地说道：“我的女人被你看光了，这亏吃大了！”</p>
高明娜可怜兮兮地央求道：“那我又不是成心的……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事了……”</p>
陆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还是不行，一想起来我心里就不爽！”</p>
“那，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嘛？！”</p>
看着国色天香的容颜，陆远恶趣味地凑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p>
少顷，高明娜脸色红红地问道：“看可以，但你不能乱来，要不我死也不答应……”</p>
陆远爽快地伸出手掌：“击掌为誓！”</p>
高明娜犹豫了片刻，最终抬起手掌。</p>
“啪！”</p>
“一言既出！”</p>
“死马南追！”</p>
高明娜满怀心思的抱着《布族推举纪要》走了。</p>
陆远摸着下巴上的毛茸茸的胡须，若有所思。</p>
李青鸾和赵巧儿来到大堂，奇怪地问道：“人都走了？明娜呢？”</p>
“哦，她还有事，回去了。”</p>
赵巧儿叹息道：“哎，真不知她怎么想的，整天泡在军营，也不嫌闷得慌……”</p>
李青鸾莞儿一笑：“你不懂！她是巾帼英雄，想的是整个天下苍生。”</p>
陆远肚子都笑得疼。</p>
你们都被她骗了！</p>
不过，再等两天，我就能替你们连本带利的全都讨回来。</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