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日。</p>
早，9：51。</p>
临近公司，我没再挽着苏明先生的胳膊。</p>
并不是想继续隐瞒关系，那没必要。</p>
“关于前几日公司门口发生的事，我已经和对方洽谈过。”</p>
“和解了。”</p>
“有那么几天我情绪不是很好，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p>
“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有需要向我汇报的即使汇报，今天我一整天都会在办公室。”</p>
“……”</p>
坦然的态度很难吗？</p>
不难。</p>
我能见到苏明先生就在人群中，注视着我。</p>
病有没有好，与我是否能做的更好关系到底有多大呢？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即刻、现在、立马……能做实事。</p>
“……”</p>
员工们似乎有些拿不准一段时间没见的我到底带着什么情绪来讲话，都缄默不语。</p>
“好了，我来久违的点个名吧。”</p>
没所谓。</p>
上司天然与下属有隔阂。那是阶级不同带来的固定差异，不可消除。</p>
妄图又能当有威严的领导，又能与下属当朋友，是不切实际的想法。</p>
毕竟……</p>
苏明先生并不算员工。其他员工再怎么优秀、努力也不可能变成苏明先生。</p>
4月7日。</p>
上午10点多。</p>
我没找到多少可以做的事，一旦重新认真的接触电脑，很容易就能发现。</p>
原本总是累积成山的工作都被处理的有条不紊。</p>
我打开采购计划表。</p>
实际支出比预计支出少了一半。</p>
打开eps管理系统。</p>
看合同。</p>
没有需要我费心费力的东西。最少都是签的3年合同，价格绝对是历史最低。</p>
多出了很多可流动资金，我甚至可以用来实验有风险的新类目。</p>
电脑里还多了一些软件。</p>
那是苏明先生说过可以让我更省力的东西，之前要花几十分钟写的会议内容，用这个一分钟就可以写好。</p>
我知道有这种东西，也用过，但差强人意。我觉得没有任何灵气。</p>
可现在电脑上的软件不是网络可以搜索到的，更像是定制版。</p>
写出来的东西……有我的文风。</p>
没有可以使我忙碌的工作存在。讲实话便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发展的更好了。我今天来也好，不来也好，公司依然走在无比正确的道路上。</p>
“安总。”</p>
无所事事等到11点多，办公室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p>
“您可能就是太劳累了加上遇到那种事，才会突然病倒。”</p>
“……”</p>
“听说您喜欢喝咖啡？”</p>
“这是我儿子从巴西寄过来的咖啡豆。您看……”</p>
“……”</p>
态度完全和以前不同。</p>
对我无比恭敬，甚至讨好。他之前是站在除我以外最大的老股东那边，投票也总是弃权。</p>
这也是苏明先生带来的影响。</p>
比起我那些绞尽脑汁的重新分配利益，各种新政策……这倒是真的立竿见影。</p>
4月7日。</p>
中午。</p>
职工食堂里有很多人。自从我亲自操刀改善伙食后，80%以上的人都选择在公司吃饭。</p>
到这时候关于我的话题，大概也发酵的差不多了。</p>
“安总……”</p>
“安总喜欢吃粤菜吗？”</p>
“……”</p>
陆陆续续的，之前总会和我打招呼的员工也重新活络起来。</p>
我面带职业微笑淡淡回应，视线在人群中搜罗着。</p>
不多时，找到了要找的人。</p>
插队的确不好。</p>
但他们愿意给我让位，我又何必非要不接受呢？时间很宝贵。</p>
不过我并非要直接到窗口最前边。我只是要插队到某个人身后。</p>
“土豆饼来一份。”</p>
“鱼香茄子也来一份……”</p>
“还有炒牡蛎。”</p>
“……”</p>
吃这么少，每天运动量这么大够吗？</p>
“安总想吃什么？”</p>
轮到我了。窗口阿姨语气很亲切。</p>
“一份猪肝。”</p>
“……”</p>
猪肝可以造血。</p>
还有什么得让他吃？</p>
没有腰子。好吧，再来一份普通的开胃酸萝卜吧。</p>
4月7日。</p>
午休。</p>
我尾随苏明先生到主管办公室。</p>
他的办公室比起我的还是差了点意思。只有一张真皮单人沙发，一把椅子，一个文件柜。他吃饭则是在办公桌吃。</p>
“你自己没有菜吗？”</p>
“我不要荤的。”</p>
“那你点荤的干啥？”</p>
“你吃呀。”</p>
“……”</p>
“一方面是我觉得老公最近熬夜比较多，多吃点造血的好。一方面嘛……”</p>
我顿了下，“看着伱吃我点的东西，有一半看你吃我做的饭那种愉快的心情。这也是爱护我的一种方法。”</p>
“点的很好，下次不要点了。”</p>
“我还准备买点肾宝片或者枸杞什么的。”</p>
“你要吃？”</p>
“当然是你吃。”</p>
“我觉得你更虚。”</p>
“不可能。我都不用动，怎么可能会虚呀？”</p>
“……”</p>
吃过饭。没去洗碗，那种事等下我有空一起拿去洗掉就好。</p>
我让苏明先生坐在单人沙发上。我再坐上去。</p>
“今天忙吗？”</p>
“没什么事可做，我把权力都交给下边的人了。”</p>
“诶？好过分……把员工当牛马。”</p>
“当过员工才能知道，有个愿意放权事少只要结果的上司有多爽。”</p>
“又在暗示我不放权了，我也放权了呀~我不是全都交给你了？”</p>
“……”</p>
“又变成石头了耶~”</p>
“废话。你这是午休？”</p>
“是午休啊，这里这么小。要睡觉就只能在沙发。要么就是办公椅。要一起睡的话，就只能是大点的沙发了。”</p>
“……”</p>
“老公，要是我每次一接近就会勾起你瑟瑟的念头，会不好吧？”</p>
“如果你没有把领口扣子解开，没有高跟鞋脱了在那数脚趾头有几个我觉得应该不至于。”</p>
“每次都会有念头，就只好我每次都来帮老公解决啦。”</p>
“我们在一个频道吗？”</p>
“不想……舒服吗？”</p>
我见到苏明先生有些困惑的望着我。</p>
“不是比较啦，我就是想……体验更多我先来的事。”</p>
“即便是瑟瑟的也会很高兴。”</p>
“……”</p>
“不要一直看着我的脸……看这里。”</p>
我自觉脸颊很烫。</p>
这没办法，这对我来说的确是很羞耻的事。</p>
妻子就在眼前。</p>
何必要自己动手呢？不是有更舒服的方法吗？我只能认为那是一种单纯的精神play。</p>
“谬论。”</p>
“总觉得宝宝食堂的肤色要比其他地方白一些，你觉得呢？白吗？”</p>
“……嘶，等会。”</p>
“不能等啦，都两点了，再有二十分钟就上班了。所以，会比别的地方白一点吗？我觉得是有内的缘故，但是肤色更均匀一点感觉会更好。”</p>
“……”</p>
“笨，到时候你嘴巴染了脚臭，人家才不会负责。”</p>
“……”</p>
“再多亲一下好不好？美甲……好看吗？都是因为老公说喜欢，我才特地花时间去做的……”</p>
“……”</p>
好下流的声音。</p>
不能那样。</p>
“哼……”</p>
“明明是14.20上班，定22分。”</p>
“要扣工资。”</p>
“……”</p>
“不想扣工资，就……亲亲。”</p>
嘴巴还有些许他的气味。</p>
但本来就是他的东西，要是因为这嫌弃不和我接吻。我会生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