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家公司约在下午两点谈。</p>
这家就不如上家那么好说话了。他们做实体体量大，闹急眼了也不缺安诗瑶公司的订单。</p>
求人办事和被人求办事完全是两种概念。</p>
“那就不合作了。”</p>
“？”</p>
紧巴巴的谈到一半，安诗瑶忽然起身，离场。</p>
“神气什么？又不是只有你一家客户涨价，是所有人都涨了。”</p>
“受不了来干嘛？说过价格不可能让步。”</p>
“小苏老弟，你这老板度量我看实在是有点……”</p>
“你可少叭叭两句吧。刚才就一直叽叽歪歪的，我给伱面子奉承下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不缺下游客户，我寻思我们也不缺上游供应商。真当我们是傻哔不知道现在的行情？”</p>
眼见对面那经理还在讲，苏明也站起来。</p>
“就这还想做大，等着倒闭得了。”</p>
怎么说呢？</p>
也不止是因为安诗瑶被对方高高在上的态度气到直接走人，苏明也有点烦。</p>
看对方那意思，还得给他塞点才有的谈。谈的还是溢价2%和1%的问题，根本就不鸟原计划的加量不涨价合同。</p>
傲慢罪。</p>
爽是爽了，以安诗瑶的背景也确实不需要怕得罪人。</p>
“你觉得，我气度很小？”</p>
“没，我就喜欢跟着这样的老板做事。不拖泥带水受委屈。大气。”</p>
“我气度确实很小。”</p>
“……”</p>
这tm怎么接？</p>
“之所以规定行程是两天，就是因为这家公司难啃的缘故？”</p>
“差不多。”</p>
“不啃，也就没谈的必要。心情被破坏了。”</p>
“……”</p>
“苏明，再开车去附近有意思的地方看一看。缓缓心情。”</p>
安诗瑶揉着太阳穴。</p>
她刚进入那公司，就感受到与上家完全不同的态度。在会议室等了将近50分钟就已经让她不舒服。</p>
当然，都进生意场了，这点程度的羞辱能忍。至少名义上还是和苏明一起来出外勤谈订单。</p>
但老板就来打声招呼，剩下趾高气扬的经理在那，苏明小心翼翼的去赔笑……这让她很难受。</p>
她想到一些事。</p>
会不会……先前那些小动作没能让苏明觉察自己的心意，是因为自己的地位和他现在的地位完全不同。导致即便觉察了也不会有心思。选择夏夜的缘故，是因为对方的条件和他相等。</p>
海岛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英雄一般的苏明先生……现在只是普通的员工。</p>
把隔阂想的太简单了。</p>
气度小。</p>
是因为，那人对自己的男人摆出那种态度。就像一根刺扎在心头。苏明先生不会高兴，自己更不高兴。所以，为什么不取消合作，换成出来散步呢？</p>
上游供应商，真的需要，和父亲说一下依赖家里的人脉就行了。那并不是值得羞耻的事。</p>
“那有鸽子，买点面包喂。”</p>
“……”</p>
“我去买吧，你应该不懂鸽子喜欢哪种成分的食物。”</p>
开始了。</p>
让苏明坐在那等，而安诗瑶挎着的小包里有完好的饮料。狸猫换太子。</p>
昏睡红茶……时间，要两小时起才会开始逐渐有作用。会很困乏，然后也许会睡一小会，随着作用持续扩散再醒过来，变得星宇极度旺盛。</p>
“忘了问你想喝什么，随便买的红茶。忌口吗？”</p>
“我除了红枣味的饮料喝不了，都能喝。”</p>
苏明是真渴了。</p>
咕嘟咕嘟就灌下去一大口。可惜不是冰的。</p>
“舒服。安总，谢了。”</p>
“不客气。就当是我刚才气度小搞砸订单的赔偿。”</p>
“我认为那经理确实有点看不起人，不合作也好。免得以后继续被抬价。”</p>
“嗯。”</p>
安诗瑶面色平静，撕开面包包装。</p>
就站在人群边上，伸手……摊着面包屑。很快就有鸽子飞过来。</p>
只有这样背对着苏明，她内心的负罪感才会少些许。</p>
很奇怪，心跳在加速。</p>
但又因为这种兴奋，而感到更加愧疚。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一步，还能打退堂鼓？</p>
不可能的。注视鸽子心满意足的飞走，余光窥视到苏明在用手机和谁发消息。</p>
其实不一定是夏夜。但可以变成是夏夜，然后……化作动力。</p>
就这样随便走走。</p>
再提前在路边摊，吃晚饭。</p>
“我还以为安总不会来这样的小地方吃东西。”</p>
“为什么？”</p>
“卫生问题，在路边上多少都有灰尘的。”</p>
“你觉得，我是电视剧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p>
“也没差？”</p>
“……我不觉得，味道比五星级餐厅差。”</p>
安诗瑶露出笑容。</p>
她能注意到，苏明有些意动只是会克制不多盯着看。</p>
先前是因为自己拂袖离场，才替自己说话，还是单纯因为觉得自己也受到羞辱，生气也拂袖而去呢？</p>
现在。</p>
是真心觉得自己漂亮吧？才说仙子什么的。</p>
“苏明，你困了？”</p>
“……还好。”</p>
“我也有点累了，今天就先回酒店。明天早点回去吧。”</p>
“其实今天就可以回去。”</p>
“带薪外勤旅游，你不乐意？我不喜欢虚与委蛇说话吞吞吐吐的员工。”</p>
“那必须满意。”</p>
再提立马就想回去的事。自己可要生气了。</p>
就算有女朋友。</p>
就算念着她。</p>
可是……自己不漂亮吗？骗人，一直都在偷瞄。</p>
酒店。</p>
“还是没有空房吗？”</p>
苏明又去问了。</p>
外卖平台也故技重施查过，为什么还是没有？那什么大运会，没听说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