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阳(1 / 2)

金色还是绿色</p>

金色太阳的光芒冰冷而无情,释放出璀璨夺目的火焰,灼烧着蔓延的绿色雾气,就在苏帷·赫尔墨斯身上,借着他自己的辉光。</p>

这是对灵魂的巨大冲击,他看到悲伤、胜利、失败、失去与潜能,看到金色的太阳里面很多的面孔,这么多面孔没有任何人的五官或是声音,只有合唱,也只有杂音。</p>

他确实看到了太阳,但是看到的太多,太亮,感觉又没有看见太阳了,在他面前远远不止呈现出千百种形象,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冲击着他的理性,搅乱着他的脑海。</p>

“苏帷·赫尔墨斯”,像是一场剧烈的暴风雨席卷,咆哮着说出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肆意呼啸,带来剧烈的疼痛和炽热,仿佛一颗将死的太阳要把属于他轨道上的生命行星吞噬。</p>

在永恒的太阳风暴中,这个名字在一遍遍回响,永不休止,又永远到不了他脑海中的目的地,与此同时繁多且恐怖的未来幻影像是泡沫一样浮动,相互矛盾,相互冲击,一时要创造与拯救,一时又要绝对的毁灭。</p>

宛如暴风冲过大地,在荒地上暴力地拉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那些无法分辨的话语灼烧着他,比太阳的辉光更甚。</p>

炸裂开来的闪光不由分说地在意识深处抓住他的灵魂,苏帷被迫开始了染色的道路:</p>

在普遍的神秘学上,萌芽是神秘的第一重台阶,就像幼小的树苗在深黑的土壤中钻破种子的外壳,第一次见证凡性以外的世界。</p>

向上攀升,将卷曲已久的凡态悉数伸展开来,直到幼苗的顶端亲见学徒之门,跨过去,从土壤中生长而出,享受辉光的托举。</p>

染色,是萌芽后的第二重台阶,是道路的抉择,宛如幼嫩的树苗在阳光下褪去胚胎的初黄,换上了绿色的新衣,那时候它就知道自己走上了阳光的道路,群蛇蜕皮,夏蝉出壳,不外如是。</p>

于是,绿色汤锅的汁液将苏帷的赤金污染,辉光也开始腐败,而金色太阳灼烧着锈迹,让赤金向着纯粹黄金的形态熔炼——两者都想决定苏帷未来的道路,为他染上自己的颜色。</p>

金色和绿色在苏帷身上交织,而他在辉光闪耀之时已经是太阳的形状,人类的身躯被完全解放。</p>

于是金色和绿色把这颗太阳涂抹上各自的颜料,让太阳的火焰不断变易着色彩,就像两种金属在烈火中展现着不同的焰色。</p>

在这股争夺之中,冰冷的金色在无情地点燃辉光引爆更强烈的火焰,这样的行为消耗着苏帷的生命力,而腐朽的绿色在为他填补,完全的无私与慷慨。</p>

一种巨大的意志替代了无情,好像在竭力集中,带有终结和衰退的意味,纯洁的、耀眼的白色光芒从冰冷的黄金色太阳中涌现出来,就像钻出胎卵发出第一声啼鸣的雏鸟。</p>

锈迹脱落,腐烂的汤汁被烧掉,这股白色光芒闪耀在黑色星宿,追逐着正在攀登的绿色身影,花园的黑色大宅在这种光芒中颤抖。</p>

绿色身影脚下的花园开始凋零,坩埚为之毁灭,丧钟鸣响,自己拔根而起的树木还没有逃离就陷于崩毁,溃烂的浸泡在河流中的小生灵尖啸地摇摆它们的小腿渴望尽可能快的逃跑。</p>

垂死的活沼泽中裂开缝隙,苏帷化作的太阳像是被一根光辉的柱子撑着,千日腾空一样的火焰烧遍了深沉的黑暗,直到把所有的腐败都焚尽,让翻涌的绿色河水沸腾。</p>

花园里的黑色大宅打开一道缝隙,透出比死寂银河更深邃的黑暗,无数活着的或死去的灵魂的梦支撑着没有真正形态的房子。</p>

火浪从苏帷这个太阳里面喷涌出来,席卷一切,花园里那些繁冗的肉花都化为了虚无,瘤木丛林上面的藤萝被打断了衰亡与新生的循环,树的空心不再被蠕动的生命所填满。</p>

这股太阳的伟力在大宅的黑墙前才堪堪停下,而这座房子也在动摇,青苔的瓦片从房顶摔落,腐朽的木头透出炽热的蒸汽。</p>

对客人发出盛情邀请的绿色身影在房子内被灼烧,在辗转反侧之间感到疼痛,这场巨变或许会伴随很长一段时日,就像疫病本身闹腾了肚子,那股火焰留下的伤疤始终炙热。</p>

然而,这样的境况下,那道绿色身影依然坚持把一锅汤汁馈赠给了终于走入花园的客人,这股汤汁被太阳的白色火焰灼烧,却残留下来极度旺盛的生命力量。</p>

白色消退,金黄色也消退,绿色更是了无踪迹,赤金的本色重新渲染到太阳里面,就像熔炉被投入了新的燃料。</p>

那股澎湃的生命力量在苏帷化作的太阳中活跃,不仅仅让他不至于在这场剧烈的燃烧中把自己也烧成灰烬,还让他这轮太阳愈发炽热且不可控。</p>

苏帷开始坠落,一直向下,从无限广阔的银河落入裂口,直到重新坠入光界,炽热的辉光从冰冷的虚界之底一路烧到光界最上的居屋。</p>

纯白之门的寒冷都为之驱散,亡者的冰霜被灼烧成苦黑的焦盐,在光界的边缘,无声或者哭声都在太阳的光辉下融化。</p>

血痕累累的兽角路障本来拦着向上的通路,那道路宽大得可以让船通过,旁边卧着一颗硕大的受伤头颅,这股伤势连同着破损的门扉一起,很久过去都没太愈合。</p>

在太阳霸道地飞升之时,头颅发出痛苦的呻吟,融化的水银泪滴从头颅的眼眶中肿胀滴落,烧焦了地面,门扉为之洞开,一路向上。</p>

这次的动静远超苏帷·诺曼之前的所作所为,光界发生了剧烈的动荡,就像摇摇欲坠的宫殿在天灾之中崩裂出更多的伤口。</p>

在抵达最上的居屋之时,太阳的光辉消失了片刻,让大地失却了色彩,世界沦落在无光的黑夜里,愚昧与恐惧顿时达到了顶峰,蒙蔽着无知的万物,再现了远古的历史:</p>

在太阳的辉光之前,在最早的眼睛睁开之前,在最早的墨水绘制世界的样貌之前,世界以回声作答午夜的问候,那时候光界尚且还是黑暗的,前于辉光的记忆。</p>

赤金之光刹那间普照整个光界,隐秘的历史都为之破去了浓郁的阴影帷幕,因为在辉光极盛之时,没有任何屏障可以阻拦光的蔓延,光生来就是要从最上的居屋流淌到世间的。</p>

正午的太阳被点燃,在黑夜后大放光明,这是今天的第二拂晓,是一场冷冽的黎明,染得比日落更红,整个世界的生灵都在仰望这个陌生的太阳:</p>

人类,或是牲畜,乃至于他们啃食的蔬菜,挂在树上的果子,都在接受辉光的疑问。</p>

田地里使着草叉的农奴、城镇里吆喝着买卖的商贩、庭院里飞扬跋扈的贵族……他们在辉光之下平等。</p>try{ggauto();} catch(ex){}

植物是最敏感的,在人类懵懂之时,它们沐浴赤色的阳光,摇曳着它们的枝叶,像是在朝着新生的太阳朝拜,以舞蹈的司礼歌颂。</p>

深秋仅存的绿色褪去了它们的衣裳,涂抹上新的色彩,那是迎合赤阳之光的琥珀色,就像绿色之于过去的太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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