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玻璃墙，仿佛想要跨越这道阻隔抚摸它们一样。</p>try{ggauto();} catch(ex){}
“呜呜——”</p>
莫名的呜咽声从玻璃墙中传来，它们的声音整齐而悠扬，像是正在合奏的交响乐团，它们看着路明非，眼中露出喜悦的神色，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君王。</p>
柳淼淼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去，现在她才鼓起勇气观察这些奇怪的生物。</p>
这些人面鱼不尽相同，多数都长着长尾和鳞甲，有些人面鱼身上附有匪夷所思的器官，巨大锋利的爪，刀状骨质鳍，呼吸的时候它们脖根的裂缝张开，露出深红的、鳃一样的结构。</p>
它们此时正在歌唱，巨大的嘴打开，锋利的长牙密如荆棘。这时才能看清楚它那可怖的嘴部结构，精致的樱唇，两侧各有一道看不清的裂缝延伸到耳边，仿佛将整个颅骨都打开了。</p>
“真好啊，可惜，我不是你们的君主，你们也永远无法等到他的归来。”</p>
路明非那轻声的言语，莫名让柳淼淼心中生起了一丝悲伤。</p>
接着，她仿佛看到了路明非身后站着一个侧影，那道侧影似乎只有他半腰高，只是普通的小男孩模样，然后一闪而逝，仿佛只是她眼花了。</p>
“喀擦擦——”</p>
轻微的爆裂声自上而下贯穿了整面玻璃墙，支撑它们的金属框架迅速地扭曲变形。人面鱼也察觉到这面玻璃墙的变化，它们游了过来，就像是囚犯们听见监狱的铁门响了，会不约而同地看向门的方向。</p>
玻璃墙摇摇欲坠，先是一块巨大的玻璃砖被水压顶出了金属框架，接着更多的玻璃砖脱落，每块都是一平方米见方半米厚，数吨重的庞然大物，缺口处水流喷出十几米远。几秒钟后这面透明的墙壁彻底崩塌，数万吨的水冲破了大坝，带着不知数量的人面鱼。</p>
庞大的水流向着路明非和柳淼淼包围而去，眼看要被淹没其中时，路明非环上了柳淼淼的腰肢，然后瞳孔闪烁着金色的光芒。</p>
水流绕过了路明非和柳淼淼，留下了这里唯一的空地，暗金色的人面鱼们将两人包围起来，在水流中翩然游动起来，那黑暗中闪过的龙蛇幻影像是某种奇诡的舞蹈。</p>
即使物种不同，可柳淼淼依然能从它们的行为中感受到了喜悦。</p>
是在为了自由而欢喜吗？</p>
柳淼淼偷偷瞄了一眼路明非，她总觉得，这些人鱼似乎在为路明非而欢喜。</p>
路明非面上无悲无喜，他环着柳淼淼，一点点向前，而他面前道路上的水流也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分流，如同觐见皇帝的臣子。</p>
接着，两人跨越了水箱的废墟，走到了里面的深处，柳淼淼才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暗金色的骷髅、血肉的残渣。</p>
以及深处一座半人高的大理石平台。</p>
平台上是一把满是铜锈的斧钺，在看到那一瞬间化为了黑色血液，涌入了路明非的体内。</p>
接着，柳淼淼听到了不远处，似乎有某种怪物的嘶吼声，接着，她脚一软，从路明非肩膀上滑落，坠入了黑暗的深渊。</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