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硬躺了三天,马阳自觉腰间舒服了些,下床行走不甚疼痛,便孤自一个人要去石佛寺。他缓缓地行走,走到大老黄桶树坪子时,他停下脚看了眼根身上的鳞状老树皮,也觉不出什么子异样。
他走在曾经的官道如今的土路上,初秋的太阳给他以燥热。他慢慢地走,俯看远海与天相接,白雾在海天间起了粘合的作用吧。马阳的心里也如白雾缠绕,自觉浑饨不清晰的,又似空茫无色的涵泪。他是愿意什么子电不想的了,唯有且愿人生犹如这条土路,让他在土路上悠悠地走完人生,无论日出日没风雨黄昏,他都得走,这是我的生命之旅呀,马阳自叹的话出了口。
马阳终于到了山门口。他站在那儿看一眼石狮,石狮也看一眼他。他看石狮依旧是老样子,石狮看他也没有变化。两头石狮蹲在山门两旁,一任岁月流逝,不吃不喝也不思想,毫无灵性的样儿,默默镇守着山门。他看石狮心中留下了石狮的模样,石狮看他留下了痕迹么?石狮默静无言。马阳向山门内走去,玄真的住室空寂无人,他便退到屋外站着。
瞬时,玄真归来,见他那般呆着,便笑哈哈地邀他进屋。他也就跟着玄真步入那间禅室兼卧室了。玄真热情地请他坐,他也不客气的坐了,显得规矩。
“我在涌经堂理了一遍经,”玄真微笑说:“估想你今天会来,我便没出远门。”
“禅师玄机高深莫测。”马阳苦笑了下,说:“乃神人也。”
“也没什么神的。”玄真说:“只是推计预测如是吧。”
马阳点头称妙。
玄真师傅和气可亲的说些世间做人的道理,马阳十分认真地聆听着。说来话也在正确与不正确之间,是种难确定吧、;马阳从那些话意里悟到的便是说祸福乃人最终自我,有福无福虽系天定,福却是自身行为所致。因祸得福,因福得祸,冥冥中就有安排。人本不应有非份之想,可是人有欲望偏偏自寻自找,自以为没有损人利己,可那却命里不融。
马阳悟到这些暗示的意思,心中的愁苦更加深了。想到。我若万事皆空,什么子也不想什么子也不为,那这人活着还有什么子意思,千年古训的家法就不要再有了。
“依禅师看来,我当何为?”马阳想了一会儿玄真的话,掩饰自我心里的痕迹,抬头看着玄真的脸说:“还望你明指与我。”
“你既为我佛中人了。”玄真笑了笑说:“当以修身养性多行善事,其它的你可以无为无想。”
马阳恭敬地告别了玄真,慢慢地走过那八里土路回到了家里。他现在不需要思想了,他要无事地静养静坐。他静坐在家里,然而对玄真话并难放下,反反复复地在头脑里出现疑问。他猛然发现玄真的说教存在着互相抵触的部分,是的,如果盾和矛的质量都上乘了,当二者对着的时候确不好办r。
“村长,近来可是安好?”柴旺在他想不通的时刻进了老屋,非常亲热地向他致以问候。
“闲来无事,倒也安静。”马阳回答后,瞅柴旺问:“你不是去了望江么?望江一行有着办的事吧?家中人口可好?”
“人在外面的时间久了,想家而已,回家看了,家人们倒也平安。”柴旺说:“回望江本没有特别的事,看了眼新建的陵墓已经竣工了,倒觉豪华别致。”
“是怎样的别致呢?”
“陵墓园林占地较大,别致的是座仿古房子。进人房子的地道,就有宽阔的地下场景了。地下是皇宫,有皇帝朝议的大厅。石头雕刻的龙椅,龙椅上没有人。转到富丽堂皇的地方是皇后与皇帝陵墓。我那天去时是中午。地殿侍卫说皇帝皇后正在千年午睡。”
“既是陵墓,为什么子又称午睡?”马阳疑虑地问。
“他们说死皇帝死皇后在午睡。”柴旺笑说。
“如果不是午间。”马阳问:“难道可以见得到皇帝皇后一眼么?”
“这就不可以知道了。”柴旺说:“据说一般不可见,如果钱多,他们可以请出墓中死皇帝死皇后来朝见你原来还是活人。”
“千年的人了。”马阳诧异,“埋了千年还能活过来么?是不是借尸还魂之说?”
( 阳艳媚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