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这回算是我的错,弟妹也别怪他,确实是我说了错话。
唉,
你们不是不晓得,我在这位置上,整天接触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这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跟那些人需要讲究这些那些。
这跟自家兄弟,倒是我说错了话,我认,我认,要不哥哥我给你赔个不是。”
说完,
周捕头弯腰朝老张鞠了一躬。
那老张也没躲开,心安理得地受了下来,随即又自顾自地坐了回去,又一次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显然,虽说这人是退了一线,但他们这些个二线对于某些八卦或是城内发生的案件的好奇心,反倒是比当初在一线时更旺盛了些。
到底是不用自己亲自上去拼杀了,之前觉得棘手难办的事儿,现在完全能够当个茶余饭后的笑话听听。
刘捕快也跟着坐了回去,见那张氏还在旁边站着,顿时道:“弟妹也坐吧,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避嫌了。”
张氏闻言在对面床铺上坐了下去,虽说这坐法有些不合规矩,但小门小户的见些自家人,也不太讲究这些,怎么舒坦怎么来就是。
“哥哥我啊,在这行里也算是沉浮了将近二十载,大大小小的亏也吃过,但这回算是真栽了一次!”周捕头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
纵观他成了捕快后的二十年,虽说也没多大成就,但这一步步的,走得也稳当,这次对于他来说,应该真算是栽了大跟头。
想到这里,周捕头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当初南柯的扮相,而后又出现了南柯今早的扮相,顿时,脸色更苦了些。
“谁能算计的了你?”老张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这人,自打我们相识就老成,说白了吧,就是胆子小,那些有风险的都不碰,这么些年了,竟然还真能栽一回?”
“咳咳!”张氏瞪了一眼自家丈夫。
“嘿嘿,口误口误。”老张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继续,你继续。”
周捕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也不怕你们笑话,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些,那邓家大公子之前有过几次合作,确实也没出过什么纰漏。
或许也就是前面几回都太顺畅了些吧,前些日他来找我说这事儿,我也没太往心里去,纯当是那些有钱公子哥闲得慌,想找其他人家的麻烦,也确实心里有了疏忽。”
“邓家?”老张脸色有些古怪,“可是那城西邓家?”
“怎么?”周捕头蹙眉问道,“这留都城有脸皮的姓邓的还能有哪一家?”
“肯定就是那城西邓家。”张氏在旁边插嘴道,“你这糙汉还当个官呢,知道的还不如我一个妇道人家多。”
“对。”周捕头点头道。
“那还真是巧了。”旁边的张氏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去岁刚去了邓家,好像是管些采买的活儿。”
“哪个弟弟?”刘捕头有些懵圈,他对张氏这人印象很深,但是对张氏的其他兄弟姐妹倒没什么了解。
“就是我那二弟,当初要不是有您保了他一手,他现在说不得早被发去北疆当了徭役,说起来,当初您还算是救了他的命。
这事儿要是牵扯到了邓家,那就要他去打探打探风声,也算是给他一个报答的机会,前些日见他,还听他说要报答您呢!”
“对,对对对!”老张这时候缓过了劲,一拍脑门道:“我怎么就忘了他,要是这事真是邓家坑了你一手,还得找他来探探风。
我跟你说,这些有钱的生意人这人脉那叫一个广,明面上看起来就一个做生意的,但你要真跟他们对上了,保不准后面扯出来个什么人物。
这动手前先去查查底细,要是真牵扯到了什么惹不起的人物,这气,也就得忍一忍,也不是当初的愣青头了,什么委屈受不得?”
“去邓家探风倒是没必要”
刘捕头刚想开口,又被张氏热情的打断道:
“要得要得,我明儿就去跟他说!”
刘捕头见张氏那热乎劲,也没再推脱,而是转口道:
“托他去也行,到底是知己知彼嘛,但我这回过来,主要还是想请老张你帮帮忙。”
刘捕头看向了老张,继续道:
“既然都是兄弟,那我也不再讲些见外的话,今儿哥哥遭了难,你帮了哥哥一把,明儿哥哥发达了,定然不会忘了再拉你一把。
其他客套话我也不再说了,我话就直说,老张你现在应该是在负责整理监牢里的囚犯籍贯吧?”
“是。”老张回答道。
“那能不能帮哥哥查查,最近这几天,不,就在哥哥我出事那天,或者是出事之后,这牢里有没有李姓的犯人被关押进去?”
老张闻言抿了抿嘴,又看了一眼周捕快,犹豫了一会儿,道:
“能是能,但你也知道,这囚犯嘛,保证他们在里面不死也就行了,那些什么户籍也就是搞出来应付应付检查,也别指望里面真有什么东西。
反正我记忆里面,好像是没有的,这几天上面透了风下来,说是有个从王城里面下来的大人物要进来,这牢子里头可没再往里塞人。”
“去查查就行,有最好,要是没有,也怪不得你。”
周捕头说完又站了起来,拿起之前放在旁边的斗笠,“我现在还有事在身,也没法多呆,要是查到了消息,还得麻烦你们跑一趟,去
去南城门茶铺口给那老板那里给我留碗茶就行,有,就说红茶,要没有,就说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