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返校上课。</p>
第一节的语文课后，教室里睡倒了一大片。</p>
王静菲端着一杯保温杯，边吹热气，边口中啧啧：“才上一节课，就困成这样，我讲的课，有那么催眠么？”</p>
“老师你不懂……”</p>
最前排一个男生，睡眼惺忪地仿佛在说梦话：“第一节下课后睡十分钟，比晚上睡五六个小时都解乏。”</p>
这男生说完就和咽气了一样，一头栽倒在桌上。</p>
王静菲摇摇头，扫过底下的学生们，难得还有些精神的几个人中，最显眼的就是林商和温雯了。</p>
这两个前后桌，王静菲感觉，好像从这学期开始，每次上下课的间隙，都能瞅见温雯侧过身子、回过头来，和林商说话。</p>
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次都这样，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p>
林商听完温雯讲的一道题，又和她闲谈几句，抬头对上语文老师的锁定凝视，他冲王静菲大大方方地笑了笑。</p>
“还真是稀奇。”</p>
王静菲低声念叨了一句。</p>
教书几年了，头一回见不怕老师抓他们早恋的。</p>
林商起身，往隔壁班走去。</p>
纪纱不在座位上，林商便挨着纪凝坐下。</p>
“兄弟，正好，拜托你点儿事。”</p>
“哦，哥你说吧。”</p>
林商拿出手机，给她看了看几张照片：“上次和你姐出去玩，她拍的几张照，发给我的。”</p>
纪凝仔细一瞧，都是自家姐姐开了前置摄像头，举着手机自拍，她和林商入镜，俩人贴得很近的合照。</p>
“……”</p>
纪凝无语地看看林商：“哥，你是在冲着我秀么？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弟弟，炫耀你和我姐姐成双成对的幸福？”</p>
“你先别打岔，看你姐手里。”</p>
林商一开始也以为是普通的拍照合影，几张照片，地点在电影院、私人小房间里、天台的露天音乐会旁，姿势统一都是纪纱自拍了她自己，将他当做大半个背景取进框内。</p>
但这姑娘另一只手上，每张照片，都无一例外的，捏着一张小卡纸。</p>
纪凝认真瞪瞪眼：“好像是我姐做手工用的卡纸……但是为什么和你出门约会的时候，也要随身带着？”</p>
她又回忆了一下姐姐在家时不一样的地方：“说起来，也确实总见她出门前，会把一支马克笔揣进兜里，有时候忘了，还会跑回家拿。”</p>
“嗯，所以，好兄弟，这个调查任务，就交给你了。”</p>
林商拍了拍纪凝的肩膀：“偷偷搞清楚，你姐在弄什么，你哥大大的有赏。”</p>
“行吧，我尽量。”</p>
这事交待给了纪凝，林商回到自己的班级座位。</p>
又过了两节课，无心听讲的学生们已经开始考虑中午吃什么了。</p>
其中也包括林商的同学兼死党，程子凡。</p>
这家伙一米八四，高高瘦瘦的，留了个前刺飞机头，带着一副眉毛架眼镜。</p>
借用班里其他女生的评价，程子凡确实带足了小帅气，他的卖相是全班男生中最好的——只可惜长了一张嘴。</p>
“我靠，林商，你不知道我刚刚拉的多畅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