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扬你最喜欢的人物是谁？”</p>
“龙卷风。”</p>
“这个，我没听说过啊。”陆姥爷面露难色。</p>
“没事的，姥爷，咱们还是说正事吧。”</p>
“你背着师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张扬问道。</p>
如果只是单纯的订货的话，有小沈在，肯定更方便谈。</p>
毕竟是自家师妹嘛，根据常见小说的设定，小师妹必须要宠着。</p>
那爱屋及乌，照顾姥爷也很正常。</p>
可现在陆姥爷一个人进来，还故意这么吹嘘。</p>
有一股子阴谋的味道。</p>
“张师傅，其实是这样的。”</p>
“我除了是个病情不算严重的国宝帮外，还是一个资深的古董爱好者……”</p>
陆姥爷说话的语气，和刚才的刘强华有点像。</p>
都是要解释自己干过的错事儿。</p>
姥爷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他是因为喜欢古董，才成为国宝帮的。</p>
骨子里有对古董的热爱。</p>
和国宝帮里那些喜欢钱的妖艳贱货，有本质的区别。</p>
不过这些话都是铺垫。</p>
重点在后面：</p>
“土坑段的事情，依依跟我介绍的差不多了，我知道张师傅你是唬她的。”</p>
陆姥爷看着张扬，脸上露出“我懂的”的表情。</p>
张扬意识到糟了，也许陆姥爷真的认识清宫造办处老太监的传人。</p>
自己吹的牛，牛要炸了。</p>
他赶紧出声解释：</p>
“姥爷，你听我说……”</p>
“不用说了。”</p>
陆姥爷打断张扬：</p>
“我都懂的。</p>
依依她年纪轻，心里藏不住事儿。</p>
其实咱们门派，远不止有土坑段的传承，对吧？</p>
就像玄幻小说里的修仙宗门一样，青铜器只是其中一个堂口，其实我们还有其他各种堂口，比如陶俑、玉器之类的。</p>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门派现在式微，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p>
张师傅你这样做没毛病。”</p>
“哈？”张扬挠挠头。</p>
为什么觉得陆姥爷说的那么有道理啊。</p>
自己的脑电波怎么和国宝帮对上了？</p>
他好奇的问道：</p>
“姥爷，你怎么理解的？”</p>
“熟悉张师傅你以后，分析出来这個其实很简单。”</p>
陆姥爷神秘的笑了笑，对张扬说：</p>
“你的年龄暴露了。”</p>
“如果没有传承，就算是天才，从娘胎里就在炼器，也不可能同时精通青铜器、陶器、玉器的仿制工艺。”</p>
“对不对？”</p>
“还真是，我确实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p>
张扬对陆姥爷的说法表示认可。</p>
只不过巨人的名字叫“系统”罢了。</p>
不过姥爷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他想干嘛。</p>
张扬只好再问了一遍。</p>
这次，老爷子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p>
他走到张扬面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说道：</p>
“尝闻之宣圣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p>
由是推之，凡人之伎俩，或文或武或农工或商贾或陶冶，未有不先投师受业而后有成者。</p>
……</p>
今有陆明飞，系汉东省人，年65岁，情愿投在张扬先生门下为徒，学古玉器仿制为业，以谋衣食。”</p>
张扬：牛逼！</p>
文言文听不懂，但是后面的意思张扬懂了。</p>
陆姥爷要拜他为师！</p>
这想法过于逆天，以至于张扬差点宕机。</p>
他反应过来这件事有多离谱后，赶紧劝道：</p>
“姥爷，没这个必要。</p>
依依是我师妹，你是我的长辈，你要学玉器做旧，和她一起在这儿学就好了。</p>
拜师这种事，会让我折寿的。”</p>
陆姥爷安静的听完张扬的话，冷静的摇了摇头。</p>
“不对，我学你的手艺，当然要拜师。</p>
不然就成白票了。</p>
至于依依是你师妹……</p>
我们可以各论各的，她叫我姥爷，我叫她师叔。”</p>
陆姥爷的心智比张扬想象的要坚定。</p>
哪怕辈分乱了。</p>
他都铁了心要拜张扬为师。</p>
还好，就在张扬为难的时候，陆姥爷的沈师叔进来了。</p>
“姥爷，师兄，伱们干嘛呢！”</p>
“你来得正好！”</p>
张扬赶紧拉沈依依当挡箭牌。</p>
给她解释了刚才逆天的一幕。</p>
发现小沈也听不懂那段文言文，张扬松了口气。</p>
这里不止自己一个丈育就还好。</p>
听完以后，小沈认真的的告诉她姥爷：</p>
“我师兄还没出师的啊，不能收徒的。”</p>
“对对对，我不能收徒。”</p>
张扬连声应道，刚才都忘了自己之前编的不能收徒的理由了。</p>
陆姥爷听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p>
不过这时候，他的贴心小棉袄给他出了个主意：</p>
“姥爷，但是你可以和我一起，拜窑哥为师啊！”</p>
“然后让师傅指定师兄教你制作玉器。”</p>
“还可以这样吗？”</p>
陆姥爷刚刚黯淡的眼神，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p>
张扬连忙叫住他：</p>
“别别别，我师父上次说，以后不收徒了。”</p>
“没有啊，上次我一直在，没听到这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