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占卜出特莉丝已经乘坐蒸汽列车逃走了。”</p>
黑荆棘安保公司队长室，克莱恩对邓恩说。</p>
昨天晚上，在灰雾之上，克莱恩占卜出特莉丝的下落在喷着浓烟和火花的蒸汽列车里。</p>
听到这句话，邓恩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茫然：</p>
“特莉丝……”</p>
“你说，昨晚逃走的那个圆脸魔女，是苜蓿号的凶手特里斯？”</p>
邓恩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费了一些劲儿回想起伦纳德讲述的魔女教派男变女设定，这才稍稍恢复了镇定：</p>
“这个消息很关键，等我总结完昨晚的案件，会立刻转告代罚者、机械之心和警察部门。”</p>
邓恩正提着墨水笔在纸页上沙沙地填写案件总结，这件事本应该在昨晚完成，但是邓恩忘记了。</p>
今天的天气是阴天，不算明亮的办公室里点了一盏煤气灯。</p>
克莱恩微笑着准备离开，看着微黄的灯光，忽然陷入了怔忡。</p>
“克莱恩。”</p>
“克莱恩？”</p>
“克莱恩，你身体不舒服吗？”</p>
注意到克莱恩突然奇怪下来的状态，邓恩从案件总结中抬起头，关切地询问道。</p>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克莱恩回过神来，语调略显急促：</p>
“队长，我对占卜的解读出现了错误。”</p>
“特莉丝不是已经乘坐蒸汽列车逃走，而是正在乘坐蒸汽列车逃走！”</p>
这个世界上没有电灯，天黑后怎么会有蒸汽列车呢？</p>
克莱恩看见的不是昨晚的事情。</p>
而是正在发生的事情。</p>
邓恩的表情立刻凝重下来，他停止书写，从衬衣口袋掏出银色缠枝的怀表查看时间。</p>
廷根市蒸汽列车最早的班次是早晨七点钟，现在的时间是八点二十，一切都可能还来得及。</p>
“我立刻发电报通知代罚者、机械之心，并联系警察部门去车站进行紧急排查和搜捕。”</p>
邓恩从安乐椅上站起来，步伐飞快地往门口走。</p>
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又经典地回过头，对着闷闷不乐的克莱恩，补充差一点被他遗忘的事情：</p>
“克莱恩，不要沮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p>
“老尼尔正在看守室等着你，今天是你最后一节神秘学课程。”</p>
……</p>
武器库旁边的看守室，典雅的灯光穿透玻璃，柔和地照射着这里。</p>
“小莫雷蒂，心情不好？给你来一杯手磨咖啡吧。”</p>
“还是三块糖，一勺牛奶？”</p>
从盥洗室归来的老尼尔笑盈盈地看着面容有些呆滞的克莱恩，动作熟练地弄好了一杯咖啡。</p>
“谢谢您，尼尔先生。”</p>
咖啡醇厚的香气让克莱恩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他搓了搓脸，对面前如老师一般的长者吐露了心迹：</p>
“我发现我对占卜的解读出现了错误。”</p>
“这就是你情绪不高的原因？”</p>
老尼尔温和地笑了一声，如睿智长者般地开解道：</p>
“占卜不是万能的，因为你获得的只有象征，而解读象征注定会忽略掉一些内容。”</p>
“占卜不是万能的……”</p>
克莱恩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眼前忽然一片雪亮，仿佛堵塞着大脑的东西被清除了。</p>
耳畔响起虚幻的破碎声，克莱恩的‘占卜家’魔药彻底消化了。</p>
“谢谢您，尼尔先生！”</p>
克莱恩诚恳地向老尼尔表示感谢：</p>
“您给了我非常大的启发，让我马上就可以跟队长提交特别申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