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故事里，“不灭的灵魂”只被描述会升到天国。</p>
而在海鬼婆的讲述下，尽管海中智者们知道“不朽灵魂”的存在，但其去向却依旧是个谜。</p>
可能上升，可能下堕，甚至可能转生：</p>
“当一个老者离世时，亲人们为之发出第一声哭泣时，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另一个婴儿就会发出同样响亮的啼哭声。死亡和新生是一对连体的孪生姐妹，她们从来都紧紧相拥，永不分离。”</p>
莱茵确信，这一说法和原作没有一个字相同，</p>
其核心内涵，和基督教经院哲学的思想也也截然不同，并未暗示某个唯一神灵的存在，反而有点类似佛教的轮回转世，冲谈了原本的神学韵味。</p>
这是否说明，在这个奇幻世界里，“人类的灵魂永恒不灭”只是一种客观的自然规律，并不比“水自高向低而流”和“太阳从东升西落”更特殊。</p>
人类的灵魂不朽，并非是唯一神灵的馈赠。</p>
这个世界，很可能没有什么上帝，没什么天国！</p>
——假如真的天国有的话，也不是由某个唯一神所创造的，只是诸多灵魂的天然归宿。</p>
从爱丽儿听到海鬼婆讲述不朽灵魂去向后，没有任何惊异疑惑，而是保持默认的表现来看，莱茵判断，人鱼老祖母对不朽灵魂的说法，和海鬼婆刚才所说的，没有不同。</p>
这个奇幻魔法世界，大概确实不存在一个全知全能的上帝。</p>
想到这儿，莱茵悄然松了口气。</p>
——这也符合莱茵来到此世后建立起的认知。</p>
在这片魔法大陆中，至少在西方诸国，各种神灵信仰广泛存在，但类型多种多样，也基本没有强势的一神教存在。</p>
“好了，人类，我承认，你们确实比我想象的更聪明，也更博学。”海鬼婆说：</p>
“告诉我，人类，你是从哪儿知道，不朽灵魂的秘密的？”</p>
海鬼婆从一开始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没有指望两个人类能够回答出来！</p>
即使是海中的智者，也只有少数知晓这一秘密。</p>
何况人类学者呢？</p>
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而人类的学者也太过健忘。</p>
不同于没有脚的人鱼，海鬼婆有双脚，可以暂时踏上陆地。她曾经到海面上去，见过了许多人类世界的学者。</p>
那些白发苍苍的人类智者们，自诩无所不知，却没有一人知道，他们所拥有的最珍贵的宝物是什么。</p>
或许，世上的智慧生灵就是如此，更容易惦记自己所没有的东西，而总是遗忘他们所拥有的。</p>
但如今，这位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知道灵魂的秘密？</p>
海鬼婆不由自主警惕了起来：</p>
“作为人类，却能来到这深海国度，这在深海国度的历史上绝无仅有。”</p>
“向我在打听玛琳菲森和女巫集会的情报。”</p>
“知道不朽灵魂的秘密。”</p>
海鬼婆冷冷质问道：</p>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p>
莱茵理解海鬼婆的惊愕。</p>
要不是读过原作，加上人鱼公主刚才想出答案的表现提示了自己，莱茵相信，他也绝无可能在如此紧迫的时间下想出答案，破解谜题。</p>
莱茵优雅地行了个礼，不失礼貌地回答道：</p>
“只不过是，一个在旅行的学者和他的朋友罢了。”</p>
这不是一个谎言。</p>
在史诗和故事中，魔法师从来都是见识广博的学者。</p>
对于许多魔法师来说，知识是比魔法更常用的武器。</p>
海鬼婆冷哼了一声，显然不太信服这个答案，继而说道：</p>
“可是别忘了，只是解开第一个谜题毫无意义，你们还要回答后面两个问题，我才会告诉你们黑女巫玛琳菲森的情报。</p>
“之后的两个问题，你们要是有任何一个回答不上来，你们也拿不到想要的答案。”</p>
“仅仅一个问题都难成了这样，不愧是海鬼婆索要的代价啊。”人鱼公主在心底感慨，又有些忐忑不安：</p>
在莱茵和奥萝拉之后，她也要向海鬼婆祈愿，长出人类的双腿，到陆地上去，和王子在一起。</p>
面对两个人类的问题，海鬼婆选择以三个问题作为交换。</p>
针对她的愿望，需要付出的价码必然不同。</p>
那么，代价会是什么呢？</p>
“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听好了，人类。”</p>
奥萝拉和莱茵严阵以待。</p>
参考第一个问题，下个问题很可能也是某种谜语，要用智慧才能破解。他们已经竖起了耳朵，真怕错过了长串谜语的细节。</p>
海鬼婆高声道：</p>
“人类，你们已经知道了，第一题的谜底：永恒不朽的灵魂。</p>
“那么，请告诉我，永恒有多长？</p>
“永恒是一百年吗？是一千年吗？或者是一万年呢？</p>
“聪明的人类啊，请告诉我，永恒的长度吧。”</p>
在听见这个问题时，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开始头脑风暴的奥萝拉，险些没缓过劲来。</p>
一边的人鱼公主爱丽儿也惊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