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都睡着了吧。
把手机兜回口袋里,楚青曼关上窗,确定门反锁了,再拉开了房间里角落里的一块木地板。揭开地板后,出现一个非常小的储存箱,箱子再打开,里头放着一些绳索等工具,乍一看像是逃生的装备,甚至包含了一套紧身衣。
拿出这些装备,楚青曼把外套脱了,把平常穿的比较高跟的鞋一样脱了。高跟鞋实际上于她而言是一种迷惑人的掩护。一般人是想不到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会有武力威胁的。
换掉高跟鞋后穿上了有十强抓力的山地靴,紧身衣加防风外套,再来一顶帽子。带上绳索等装在手提工具箱里,拎在手上。紧接着,她先是拿手机的摄像头照了窗户外一圈,确定暂时没有人用设备观察她这个窗户。事不宜迟,她迅速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下面是厚厚的积雪,于她而言这样的跳跃更不会有什么伤害。要走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下孩子的房间,眉头一肃,转身快步离开了屋子。
她只身一人的身影很快淹没漆黑的夜色中。小县城本就没什么人,一到晚上,无人的路北风吹着好比鬼哭狼嚎,很吓人。
这个时候,她独自想跑哪里去?
三楼的窗户咿呀打开,没用望远镜,穆景南的眼睛在黑夜里似乎毫不费力抓住她离开的背影。见着她头也没回,他眉间浮现出了一抹怒气。
一直教过她别,别急躁,别一个人开车,别——说来说去,他念了她这么多,无非只是希望她在做什么事的时候,好歹想想还有他在。
没用,她根本不会考虑这点。
只有别人来找她帮忙的时候,别想她要找其他人帮忙。
于是在他缺失记忆的脑子里,此时此刻好像似曾相识起来。低眼望下去,一样的房子门口,多年前,她像只流浪的猫咪,在他家门口徘徊,偶尔望一望他门口,但是始终不会主动踏进来。最终是,带她来他家的花圣楠回头叫了她一下。
“过来,曼曼,你身上有伤,让医生给你看看。”
她回过头露出的那张脸庞,上面有非常明显的伤痕,让他看了触目惊心。这样的伤,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肯定是要毁容的了。后来不知道是他的医术好或是老天爷注定要她天生丽质,她伤口恢复得出乎他这个医生的想象,几乎毫无瘢痕残留下来。
只有用他十分精细的外科医生的手指去仔细触摸,可能才能察觉到她以前受过的那些伤痕所在。
头痛,想起来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仿佛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扶着额头,穆景南一双眸子眯成了狭长的缝隙。
见回忆的场景过去后现在他的眼中回来的是现实,楼下她早已不见踪影,而有人打开他房子的门走了出去。
花圣楠裹上了来这里时穿的那件绿色大衣,忘了戴上瓜皮帽方才显现出来他的某些仓促。
或许,花圣楠是预料到她今晚有动静,但是,肯定没有想到她走的这么果断和像闪电一般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