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小浪经历的事多,他不像一般人那样遇到点事就一惊一乍。《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相反,遇到关键时刻,他反而越冷静,有着一股子心如古井不波的老油子架势。他在房间各个隐蔽地方包括抽屉还有床底下都仔细地查看一遍,确认没有微型摄像头、监听器之类搞鬼玩意后,这才呵呵鬼笑着在青青手掌心写了几个字。
青青也是个有眼色的人,她见沧小浪这么谨慎,立刻意识到事体重大。马上把声音压到很低:“是她?!哼,我说她这么一个出入酒色场所的女人,脚底板都抹满了油,怎么可能帮衬着你砸她老板的生意?原来早就预谋好了呀?连你好朋友都收买了!真够恶毒的!沧小浪,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有啊,老问题,你当初回来为啥要装乞丐?你明明身怀绝技,为啥不让人知道?我记得你老是半夜出门,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肚子里装着事!”
的确,青青看沧小浪,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她永远猜不透他,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的心中,有太多的问题等着沧小浪给出答案。
望着青青步步紧逼,沧小浪咂吧了下嘴,心道青青,我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正是因为我太信任你了,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对待,才不想无辜的你牵扯进来!可是,看她现在这吃人的架势,有些事不跟她说清楚的话,她会翻脸不认人的。
沧小浪有些为难地摸了摸太阳穴,最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长出一口气,走到桌前,撕了一页纸,刷刷刷用笔写了一段话。青青接了一看,瞪大了纯净如泉的眼眸,只见上面写着:“青青,我其实一直在躲避仇家的追杀。由于对方力量短时间内压过了我,加上其眼线布满天下,我身负特别使命,只好虎落平阳,隐姓埋名啊。我装乞丐,有两个目的。一个是隐身。你是知道的,最聪明的逃亡方法,是每到一个地方必须事先探堪地形,查查风向。而乞丐,是人人掩鼻绕行的厌物。第二是方便识人。谁对我真好,谁对我虚情假意,只有落魄时最见真章了。
至于王雨娇和强子阴谋算计我,我也是今天才发现!”
看完了纸条,青青的明眸射出了崇拜的目光来,肉感的嘴巴老半天合不到一起,喃喃道:“沧小浪,原来你的心里装着这么多的秘密啊!想想看,你的处境有多么危险,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踪迹!对不起,小浪,我天天闹你,缠着你问东问西,咋咋呼呼的,唯恐天下不乱。都怪我不懂事,你骂我吧!”
沧小浪拿过纸条,打着火付之一炬。望着一页纸燃烧成灰末,沧小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着青青笑了笑道:“你觉得冰燕怎么样啊?”
青青不愧是冰雪聪明的女生。她一下就猜中沧小浪的意思。“你是说,那个醉酒的晚上,她误打误撞睡到你的床上。本来是个大阴谋啊?”
沧小浪淡淡地咧咧嘴,耳朵下方的伤疤亮了一亮,反问青青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可能。那天晚上老李家大摆乔迁宴,明明摆村口这边。你家处于村尾靠后的位置,冰燕家比你家还靠前。冰燕喝醉酒,不睡别家,怎么偏就绕过自己家,睡到你家了呢?肯定有古怪!”
“这不用怀疑了。冰燕是被他们陷害的。不过还不能十分确定!先查清楚再说。”沧小浪一古脑收起窃听设备,从包里取出假胡须,对着镜子乔装易容。
青青见他易容,心口一懵,登时紧张起来。扑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个角警惕地向街面上查看,脸上的忧虑变成一团肉疙瘩拧在那里:“那怎么办呀?冰燕如果是遭陷害后被他们协迫入伙呢?”
一会儿功夫,沧小浪换了一身乌漾乌漾黑的衣服,还戴上了假发和一面黑框眼镜。皮大小姐睁眼一看,噗哧怪笑起来道:“小浪,都认不出你来!看来那些人盯上了你,怎么办呀?”青青一急,紧紧拽住了沧小浪的衣服。
乾门的仇人,终于从江城浮出了水面。他们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老鼠要出洞了。龟儿子地,放马过来吧!心口升腾起一股恨意,指关节咯巴响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飞快从沧小浪眉眼间掠过。
蓦地发现青青在侧,脸上凶狠之色瞬间隐去,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笑着替青青整理了下吹乱了的秀发,拍拍她香肩道:“青青,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不管冰燕是敌是友,我们先设法圆了她的升官梦。冰燕能不能升上去,你是关键人物啊!”
青青凝滞的双眸正出神地望着乔装后的沧小浪,闻言神思一荡,“我啊?可是,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