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舜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智力和十几岁的孩子差不多，如果韩瑞活着，高克俭也不敢明目张胆构陷。</p>
韩家一夜间倾家荡产，房子和土地被“依法”充了公。</p>
韩明舜锒铛入狱，在高克俭的授意下，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三五天才给一顿饭，精神状态愈发的不正常。</p>
五年里，高克俭问过韩明舜不下二十次，问题只有一个：钱藏在哪里！</p>
这种审讯不能放在明面，只能私下里亲自问，特务科科长的身份，监狱这种地方又不能来的太频繁。</p>
所以，只能长期关押韩明舜。</p>
……</p>
升任警尉，成了刘文龙的副手。</p>
齐越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且配备了专车。</p>
屋外传来敲门声。</p>
房门一开，高克俭迈步走了进来。</p>
齐越起身相迎：“科长。”</p>
高克俭微笑着说：“忙什么呢？”</p>
齐越说：“我在查看王连升的档案。”</p>
高克俭问：“怎么，你怀疑他是间谍？”</p>
齐越说：“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出入青年棋社，可据我所知，他根本不会下棋，这是一個很反常的现象。”</p>
高克俭沉吟着：“不会下棋，经常去棋社，确实可疑。不过，刘文龙跟我说过，王连升华而不实，做事颠三倒四，不太可能是间谍。”</p>
齐越说：“万一、他要是装的呢？”</p>
这句话说到高克俭心坎上了。</p>
他当时也有这种想法。</p>
“其他五个人呢？”</p>
“还在监视，暂时没发现异常。”</p>
“查案就好比钓鱼，只要有足够的耐心，鱼早晚都会咬钩，慢慢来吧。哦，对了，有件事要你去做。”</p>
“您请吩咐。”</p>
“监狱北区关着一名共党，这个人装疯卖傻，始终不肯招供，继续关着也没什么意义，你去把他处理掉。”</p>
齐越问：“您说的处理掉，是不是要做的隐秘一些？”</p>
“没错。这个人牵扯太多，你一会儿把人提出来，就说奉命转押巢鸭监狱，半路上，随便找个地方……”</p>
高克俭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p>
齐越说：“监狱肯定要转押手续。”</p>
高克俭说：“我一会儿给监狱长打电话，你只管去就是了。”</p>
齐越知道，秘密处决犯人都不会有手续，以避免事后留下证据。</p>
齐越又问：“犯人叫什么名字？”</p>
高克俭说：“韩明舜。”</p>
齐越说：“我这就去办。”</p>
高克俭拦住他：“知道为什么让你去做吗？”</p>
齐越摇了摇头：“不知道。”</p>
高克俭说：“这是我立的规矩，每个加入特务科的新人，必须亲手处决一名反抗分子，以此向满洲国表示忠心！”</p>
齐越恭声说：“卑职明白了。”</p>
“做的干净一点！”</p>
高克俭转身走了出去。</p>
想起那个可怜人，齐越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自己不去做，也会有别人去做，况且不做也不行。</p>
临出门时，他想了想，拉开抽屉，翻找出两块奶糖揣进兜里。</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