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科会议室。</p>
黑压压坐了一屋子人。</p>
警尉补以上级别全部到场。</p>
按照高克俭的要求，刘文龙把发生在接待室的经过讲述一遍。</p>
高克俭环视众人：“今天这个会，是特务科的一次内部讨论，目的就是集思广益，群策群力，争取早日把案子查清楚。大家不要有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怕说错，说错也没关系。”</p>
一名李姓股长站起身：“在这件案子上，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刘大成和他的同党，究竟是哪方面的人，这对后续调查至关重要。军统基本可以排除了，剩下就是二选一，中统还是共党！我认为是中统，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前不久发生的王岗飞行队叛乱事件，根据事后调查，幕后操纵者，就是潜伏在滨江的中统特工……”</p>
陆续还有人接着发言。</p>
观点不一，多数赞成李股长的意见。</p>
姜斌低声问齐越：“你觉得呢？”</p>
齐越说：“是共党。”</p>
“怎么会是共党呢？”</p>
“还不够明显吗？”</p>
“哪里明显？”</p>
“你看啊……”</p>
两人级别最低，坐会议室最后一排。</p>
只要不大声说话，没人注意他们。</p>
虽说是讨论会，人人都可以发表意见，但是有那么多警尉、警佐、警正在场，还轮不到两个警尉补发言。</p>
高克俭眼尖，看到了齐越和姜斌窃窃私语，他轻咳了一声：“各位，有件事要说一下，咱们特务科今天来了一位新同事，之前是刑事科调查股二组的，在座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借着这个机会，大家互相都认识一下，齐越！”</p>
齐越站起身，敬了一个半圈举手礼。</p>
宁致远鼓掌欢迎。</p>
他的掌声，带起稀稀落落的掌声。</p>
高克俭身子往后一靠，微笑着说：“掌声不够热烈，重来！”</p>
科长发话了，掌声顿时热烈起来。</p>
高克俭说：“我以前就曾说过，特务科好比是一个大家庭，我们都是这個家庭的一份子，这样才能做到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没有私心杂念，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做起事情来就会事半功倍！”</p>
李股长说：“我觉得，在这个大家庭里面，科长就是那个任劳任怨、时刻为我们分忧解难的家长！”</p>
“说的太对了……”</p>
“特务科能有今天的成绩，全仰仗科长领导有方……”</p>
“日本人遇到棘手的案子，都来请教高科长……”</p>
一时间，歌功颂德声不绝于耳。</p>
高克俭谦虚了两句，这才对齐越说：“你刚才和姜斌聊什么呢？”</p>
齐越说：“我们在谈论刘大成的案子。”</p>
“哦，说来听听。”</p>
“我认为，刘大成是共党方面的人。”</p>
“依据呢？”</p>
“刘大成曾经提到过，他参加过马科师主义恳谈会，而无论军统还是中统，都不可能让一个有赤色倾向的人加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