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眼眶越红。
看得裴紫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不起爸,让您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
裴紫鸢鼻子有些酸。
看向裴黎,只见他除了盯着她看,什么也不说,裴紫鸢的鼻子更酸了,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闷闷的很不好受。
她的弟弟那么聪明,必然是猜到了点什么。
裴清看着裴紫鸢,又回头看了眼那边没人理会的方雅,迟疑问:“鸢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点争执,她推我下楼,自己却失足跟着摔下来。我运气比较好,时曜在二十层开了个房间休息,又刚好站在阳台上透气,就顺手将我救下了。”
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她竟说得如此平静!
裴清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很闷很难受,也很心疼。
刚好站在阳台上透气?顺手救下的?
他不管时曜为什么那么刚好,他只是无比庆幸有这个刚好。
从高楼坠下,哪是想接住就能接住的?
顺手?说得太轻了。
那必然也是一番九死一生的场景。
看向时曜,裴清有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句非常沉重的“谢谢”。
“我和鸢鸢是男女朋友,裴叔叔不用对我如此见外。”
目光幽幽的望向裴紫鸢。
接住她那刻,他就已经明白她为什么会让他订下那个房间一个星期,但再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一股郁气,怎么也散不开。
不是在责怪她,而是在自责。
如果她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完好落在他的阳台上如果他不是刚好站在阳台上透气
会有什么后果,他简直不敢想。
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察觉她是要以身设局?
他明明都知道她打算在宴会上做点什么了,为什么就不多动脑想一想她要做什么又会怎么做?
如果深想细想了,未必发现不了。
“所以,是时曜你刚好站在阳台上,就那么一伸手接住了坠楼的裴大小姐?我的天,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左皓惊呼,却是喊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时曜淡淡觑他一眼,没应。
是裴紫鸢接话:“并非一伸手就接住,高空坠下,哪那么容易就接住的?我从小和武术老师习过些武,有点身手,身上又惯常带着一把防身的匕首,关键时刻扯掉碍事的裙摆,再用匕首借力,让下落的速度减慢,时哥哥又刚好站在阳台上,见状跳上阳台围栏,费了些力才接住我的。”
看一眼裴黎手里抱着的裙摆,略带感慨的说:“说来,也幸得我将这身礼服做了两种设计,不然想要轻松扯掉累赘还真不容易。如果没有将裙摆这个累赘扯掉,我纵有些身手又有匕首在身,怕是都无济于事。”
众人唏嘘。
唯有裴黎,看了看裴紫鸢身上的短款礼服,再看看自己手里抱着的裙摆,垂眸没说话。
有几个脑子比较活络的人,此时也沉默了。
他们不信会有这么多巧合。
可,事实胜于雄辩。
除了这个说法,他们想不到其他解释,总不会是裴紫鸢故意坠楼再演这出戏的吧?
那可是拿命在赌啊,他们并不认为裴紫鸢有这么不怕死。
站在人群中的裴梓豪看着裴紫鸢,心中的忌惮更甚,也更加不甘心。
别人不信裴紫鸢敢以命设局,他信!
因为这是裴紫鸢刚才在电梯里亲口说的!
自以为算计了裴紫鸢,没想到到头来,是他们被裴紫鸢算计了!
没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
救护车没什么用,方雅已经当场死亡,裴紫鸢又没有受伤。只是相关人员都被警车带走,裴家一众人除了晕过去的谢嫣,都在其中。
在几人被带走的时候,休息室里的龚琳醒了。
砸了好久的门都没人理会,直到两个小时后,警方封锁案发现场发现休息室的门被反锁,这个才让酒店将门打开把她放出来。
龚琳出来,得知宴会上发生的事,当场吓傻了。
两人同时坠楼,一人完好无损,一人当场死亡!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死亡的人是方雅!而裴紫鸢就是那个一同坠楼却完好无损的人!
裴紫鸢才和她说,她知道裴梓豪和方雅做的事,方雅就死了!
想到自己曾得罪裴紫鸢,龚琳就惊出一身冷汗。
可是,她不得罪也得罪了,等这件事过去,裴紫鸢说不定会反过来对付她!
她很害怕,就嚷嚷着是裴紫鸢将她打晕关在这里的,还嚷嚷着方雅的死和裴紫鸢有关
总之,她在休息室里和裴紫鸢的对话,都被她嚷了出来。
就是希望裴紫鸢能被制裁,再不能反过来对付她。
只可惜,休息室里没有监控,这些都是龚琳的一面之词。
随后在警方的调查下,得知有个服务员在休息室外见过裴紫鸢,还得裴紫鸢的交代在这里帮龚琳守着不要让别人打扰,只是后来发生有人坠楼的事,服务员也跟着人群跑下去看热闹了,再之后死了人,她也不敢一个人再上楼来。
总归,到最后龚琳和这名服务员都被警方带走了。
题外话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