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几个字，他还落了个款儿：</p>
宋文昌赠礼。</p>
而后，又在一张信笺纸上写了些字，吹了吹折好放进了信封。</p>
辜鸿铭的大名，莫小年自然知道，不过宋文昌就没听说过，许是辜鸿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朋友？</p>
“这一封信，和装杯子的礼盒，一并帮我送到椿树胡同18号，辜府。”宋文昌说完，便直接走了。</p>
“他倒是放心！”桂生撇嘴，“辜鸿铭，好耳熟，是不是用洋文演讲的那个教授？”</p>
他不太爽，因为又要跑腿了。至于辜鸿铭这个名人，对他来说就是个人名，又不给他发钱、又不请他吃饭的。</p>
“对，在六国饭店演讲过，英文演讲，一票难求，因为不少洋人很喜欢他。”倪玉农对辜鸿铭也没太多感觉，但比桂生多一点儿。</p>
他对花钱买票只是去听一个人说话，也不太容易理解。</p>
“我去送吧。”莫小年自告奋勇。</p>
其实他也不是很渴望见到这位拿了十三个博士学位、通九国外语、却至今还留着满清辫子的人。</p>
但，不是很渴望，不代表一点儿不渴望。</p>
倪玉农应声，“快去快回。”</p>
“掌柜的，他这个事儿也不是很急，我临近中午去送，完事儿我在外头随便吃点儿，饭后回来。这样利用午饭时间，也不耽误店里的活儿。”</p>
莫小年这么一说，倪玉农还能说啥。</p>
琉璃厂好伙计啊。</p>
这要放到百年之后，怕是会有人转椅子回头就说我要你。</p>
其实莫小年盘算的是，中午他和关元林有约，趁着快到中午去送，送完了两人碰头吃饭说事儿。</p>
······</p>
临近中午，莫小年就拿着装杯的盒子和信封走了。</p>
来到椿树胡同18号院门前，还没等他上去叫门，门居然开了。</p>
一个穿着枣红色宁绸大袖方马褂、头戴瓜皮小帽的老头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横着一根烟袋锅子。</p>
深眼窝、高鼻子，还真点儿洋人相貌。</p>
侧身之间，脑后那根发黄的小辫虽细，却仍很惹眼。</p>
莫小年心想，这倒省事了，辜鸿铭自己出来了！</p>
“您是辜先生吧，有人让我来送东西给您。”莫小年直接上前说道。</p>
这时候门里又出来一个留着辫子、身材高大、仆人模样的男子，刚要说话，却被辜鸿铭抬手制止。</p>
“上面写的什么？”辜鸿铭问道。</p>
“辜鸿铭先生亲启，宋文昌赠礼。”</p>
“宋文昌？”辜鸿铭皱眉，像是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的表情。</p>
高大男仆开口了，“老爷，前几日想拜您为师的小孩儿叫宋振涛，他父亲叫宋文昌。”</p>
莫小年一听男仆说“宋振涛”就有点儿想笑。</p>
不是因为别的，他想到了前世看过的电视剧，混子宋老虎的弟弟就叫宋振涛。</p>
喜欢保熟瓜的老大华强，进屋之后和宋老虎一直互相彩虹屁拍着，结果宋振涛全程黑脸好像刚吃了翔一样。</p>
最后他还非要拔份，终于被华强小弟跃平扎了一刀······</p>
而辜鸿铭听了之后，抽了口烟，“对，是宋文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