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吃饭时，倪云遏居然也开始向倪纤凝打听林徽因的事儿。</p>
这小子虽说才十几岁，可也有点儿少男生情的意思了。</p>
莫小年看着他，心下发笑：</p>
小伙子，你是真没戏啊，莫要说现在还不到年龄，就算以后到了年龄，你的竞争对手将会是：梁思成、徐志摩、金岳霖······</p>
其实桂生也在心下发笑，他也觉得倪云遏没戏，比他追求信秋鸾还要难出不知多少倍。</p>
他不能和莫小年一样“未卜先知”，但他起码知道门当户对，林长民那可是当过总统顾问的人啊！</p>
······</p>
吃完饭，莫小年对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去了中央公园的来今雨轩。</p>
他到的时候，关元林已经在相对僻静的一处座位等着了。</p>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茶，还没点，只点了几样点心和干果。”关元林总是那么温文尔雅，却又给人一种猜不透心里想什么的感觉。</p>
“珠兰香片吧。”莫小年也不推让。这是京城人常喝的，也是比较普通的。</p>
关元林也没坚持要更贵的，就点了这个。</p>
上茶之后，关元林先聊起了那友三，借着那友三和莫小年当天一起去处理银票的由头。</p>
“那三爷的父亲，和家父也相识，但当年比家父可风光多了。</p>
他在洋务中飞黄腾达，曾经和张香帅过往甚密。</p>
可惜啊，后来出了事端，又身染重疾，不久便撒手人寰。</p>
那三爷兄弟四人，大哥二哥和四弟的身子骨都不行，竟然也前后跟着老爷子去了。”</p>
说到这里，关元林叹了口气。</p>
其实，那友三的大哥、二哥和四弟，要么是因为赌，被人暗害；要么是因为毒，也就是鸦片。</p>
而那友三，坚决不碰这两样，他只爱八大胡同。</p>
莫小年轻轻弹了下茶杯：“这么说，那三爷算是骨骼清奇了？”</p>
“小莫兄弟说话真有意思。”关元林抿了口茶，“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那三爷？”</p>
“我没有帮他，只是有时候我看他的东西，他给我钱，互惠互利。”莫小年自然不会说穿。</p>
“其实我们没有护送客人的业务。”关元林好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p>
但是莫小年一听就明白了，“那天你安排护卫，是为了搞清楚那三爷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闲钱？”</p>
关元林点点头，慢声细语：</p>
“毕竟我也怕他的钱来路不正，给票号惹麻烦。</p>
不过那三爷只是变穷了，并不傻，他到了贝勒府的前一个街口就下车了，但护卫肯定得跟到底。</p>
然后我一听贝勒府就明白了，他取货跑货，你掌眼定价，合作牟利。”</p>
“关老板，你都这么清楚了，还问我干嘛？”莫小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心说还以为要抢鸡蛋呢。</p>
关元林此时便直说了：</p>
“因为这里头有个关节我不明白，我早就知道金承淙想卖东西，我也找过他！为什么他不信我这样的，反而信那三爷那样的？”</p>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莫小年忍俊不禁，“这么简单的道理，关老板不明白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