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下脚步,躲在墙边看着楼梯上那一坨坨蠕动的玩意儿。
“蛆人?”
贝尔加点了点头。
“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蛆人?”
“谁知道,不过,他们似乎是在守护什么东西。”
两人悄悄来到蛆人面前,这些蛆人对他们毫无反应,只会在地上不停蠕动,偶尔还会吐出一堆蛆。
“唔……恶心。”伏芝厌恶地说道。
上楼后,一扇曾被铁栅栏挡住的门出现在他们面前,为什么说是曾?因为铁栅栏已经被某种外力破坏,只有门旁边残留着一些栏杆。
再往前走,两人看到一只奇特的蛆人,他拿着主教用的法杖,戴着主教用的帽子,这一切都可以说明他生前是一名主教。
听到这里,我评论道:“从尊贵的主教变成悲惨的蛆人,有意思……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呢?”
“接下来你就知道了,之后我们又去了那个之前被铁栅栏关起来的房间。”
两人来到房间里,房间里杂乱地摆放着木凳和棺材之类的东西,在房间的最里面有一张巨大的床,一个巨大的穿着黑纱长裙的女人坐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一只同样巨大的蛆虫。
这样的场景对于一般的教堂可以说是十分的异常和恐怖,但在幽邃教堂里,没有什么是不正常的。
“这位女人,恐怕就是之前幽邃教堂信奉的罗莎莉亚了吧?”贝尔加说道。
传说,只要对她献上十个人的发青舌头,就能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
但是,“重生”太多次的话,就会变成蛆人,就和外面的那些教徒一样。
“怎么样?要试试吗?”贝尔加对伏芝调侃道。
“重生吗?有点兴趣吧,可是十个人的舌头哪里去找呢?这里根本没有正常人吧?”
“等等,你看这个……”贝尔加走到一条被精心打扫过的长凳旁,捡起了上面摆着的一张羊皮纸。
“亲爱的主,我很快又能收集到十个人的舌头了,请您再耐心等待一会儿,我就要能享受您的恩赐了。”贝尔加念道。“很奇怪,没有写名字,看墨迹也很新,像是刚刚写完放在这里的,难道说直到现在还有罗莎莉亚的教徒存在吗?”
伏芝警觉地抽出刀说道:“那这样的话,他肯定还在附近吧?”
“不,他应该已经走远了。”贝尔加说道。
“诶?但你不是说墨迹很新吗?”
“你看这儿。”贝尔加指着纸上的一块污渍说道:“这种污渍有一股淡淡的草腥味,而且闻过之后有一种提神的功效,很明显是用绿花草提炼出的液体,而幽邃教堂附近都没有大量生长绿花草……这就说明她只会在一个地方……那就是……”
“法兰要塞吗……”伏芝回答道。
“完全正确,她可能是在那里提炼绿花草时写的信,而且不小心沾到了纸上,因为这一带的气候比较潮湿,所以墨迹也不会很快干掉。”
“原来如此,那我们应该去法兰要塞找他吗?”
“不是他,是‘她’。”贝尔加指正道。“信上的字体十分特殊,看起来像是在故意模仿古人写字,而且一些词组也是古代的用法,但这不能说明她就是古代人……看这儿,这就是破绽,历史书上会告诉你‘恩赐’这个词写作‘αμοιβ?’,但实际上并不是。”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时,我打断了她的话:“那个写信的人在模仿古人,有可能是因为她崇拜那位古人,信中提到她多次重生,大概也是想达到她偶像的高度吧,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基本就是这样。”贝尔加说道。
后来,他们就离开了幽邃教堂,从罗莎莉亚寝宫出来时,帕奇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据帕奇所说,他们也顺便来到了净身小教会的门口,在一口井里发现了不慎坠井的洋葱骑士,幸好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击破了帕奇的谎言——他是被帕奇偷了盔甲,又被骗到了井里。
他请求伏芝把盔甲扔给他,并提到了他的“任务”之类的,伏芝没有继续追问他,把盔甲还给他后就和贝尔加离开了。
之后,他们回到了这座废墟,准备稍作休整就前往法兰要塞,没想到刚好遇到了我。
“太好了,你们要去法兰要塞。也顺便带上我吧。”我央求道。
“当然没问题,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贝尔加说道。
“没错,跟着我伏芝走,比那个灰烬好得多,我可以一个人保护你们——”
话还没说完,贝尔加面无表情地捏了伏芝一下,伏芝明白了意思,立刻默不作声。
“关于灰烬的事,我很抱歉。”贝尔加说。
我摇摇头道:“没关系,我没事的。”
真的没有事吗?你真的把灰烬抛在脑后了吗?
遭了,那个声音……又来了。
我的头开始嗡嗡作响,身体不自觉地发软,最终我倒在了地上,隐约听见贝尔加在叫我的名字。
但很快,我的眼前就一片漆黑,只剩下那个脑海中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