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两个彪悍的锦衣卫打开门进来,将丁世美带走。</p>
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纯粹巧合,拷问室就在不远处。没多会,一声声痛不欲生的惨叫声传来,令人毛骨悚然。</p>
宁江咽了咽吐沫,先前的自信与倔强不复存在,凑到这边牢房的角落,担忧地问道:“师兄,我们该怎么办?”</p>
“师兄,我真受不了,我怎么可能经受得了这种折磨,我得找点罪来认了!”杨富田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亦是害怕地望着林晧然道。</p>
林晧然嘴里叨着一根干草,抱手在胸,眉头紧蹙。事情超乎他的意料,没有想到对方如何肆无忌惮,摆明不惜对他们进行严刑逼供。</p>
只是他们似乎没有其他选择,打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从陆柄的话中不难推测出来,那些“认罪”的举子仍然在牢狱中,待遇恐怕比他们还要惨。</p>
一念至此,林晧然抬头望着二人道:“我们都是有功名的,其中有些人过不了多久就是进士官,但陆柄还敢如此对待我们。证明这事不会小,而我们若是顶撞了,怕是要被砍头的。”</p>
“你分析得对,我听你的,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宁江认可地点头,然后望着林晧然问道。</p>
“估计他们接着会提审我们,我们怕是要吃点苦头,但你们都要明白,要想从这座牢狱中活着出去,那就不能屈打成招!”林晧然的眼睛透着真诚,将最后四个字念得极重。</p>
南北卷糊涂案是怎么来的,明眼人都知道这事是一个巧合,南北士子才平不均的结果。只是硬是屈打成招,一些中榜举人被迫承认行贿,最终全部被问斩。</p>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不要承认莫须有的罪名。</p>
杨富田耷拉着脑袋,悠悠地说道:“现在听着丁磐石的惨叫声,我都想招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要我招什么!”</p>
“没出息!”宁江当即怒骂道。</p>
林晧然正要再说些什么,宁江突然捅了捅他,却看到牢房的另一头,那个福建的举子正畏缩在那角落里,整个身体正在瑟瑟发抖。</p>
杨富田鄙夷地望了一眼,得意地道:“比我还不如!”</p>
只是林晧然跟宁江相视一眼,总觉得这人确实是有些问题。</p>
却是这时,外面的门打开,浑身是血的丁世美被两名锦衣卫拖了回来,特别是那十个手指头鲜血淋漓,触目惊心。</p>
“解元郎林晧然,到你了!”</p>
段千户将人送了回来,嘴角噙着一丝嘲笑,淡淡地冲着里面道。</p>
“师兄!”</p>
宁江和杨富田纷纷望向林晧然,目光充满着担忧。</p>
林晧然心里亦是无奈,该来的总归还得来,跟着二人摆了摆手,便大步走出了牢房。</p>
通过几道门后,便来到了问讯室,这间问讯室是砖石结构,透露着阴森的气息。</p>
里面燃烧着火焰,空气飘着一股松脂味道,两边摆着铁架子,上面放着各式的刑具。有竹制类的拶、皮制类的鞭、铁制类的烙,可谓是应有尽有,前面则是三个并排的十字木桩。</p>
身穿着蟒袍的陆柄背身而立,正负手站在那里,似乎是知道他进来了,便淡淡地说道:“你很聪明,但可惜我不喜欢聪明人,你选一个刑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