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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电话打通,林思语道,“陈哥,我现在就回望山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这么快?”陈江华有些惊喜,中午才打电话给林思语说了一番情意绵绵的话,对方也没确定晚上就要回来,这会突然说要回来,陈江华一下高兴起来,看了下时间,现在还不到下午四点,林思语回到望山估计也就八点左右,并不晚。
“嗯,刚考完试,反正下学期还要回来,也没什么行李好收拾的,我现在就回去了。”林思语说着,停顿了一下,道,“林哥,主要是我想你了,想早点回去见你。”
“陈哥早就想你了,一上午没看到你就不习惯了。”陈江华也笑了起来,想象着那害羞的小姑娘说出这番情话时是怎样一种可人的姿态,心里头就痒痒的。
“陈哥,那我晚上到了望山后再跟你联系。”
“好,到时候我要有时间就去接你。”
两人又是几句情话后才挂了电话,林思语拿着手机发愣了一下,身后有同学过来也没发现,‘啪’的一声,直至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林思语才吓得尖叫了起来。
“思语,一个人交完卷出来就躲到路边打电话,还一副花痴的样子,是不是有男人了,老实交代。”女子贼笑着盯着林思语,一副我已经发现你秘密的样子。
“立婷,你别乱讲,没有的事。”林思语苦笑着看着这位宿舍隔壁床的好友,摇了摇头。
“哼哼,有了男友还怕被我们发现,哎呀呀,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这大学四年,宿舍里六个人就你一人没谈过恋爱,你要说出去说你大学都没谈过恋爱,那还不得被人笑话,现在有男友是好事嘛。”周立婷看着林思语,脸上的神态俨然是比自己找了男朋友还高兴,道,“看来男朋友是你这两三个月出去工作认识的吧?不行,为了庆祝我们宿舍最可爱最善良最勤奋的林思语终于摆脱了老光棍,今晚我得召集全寝室为你庆祝一下,晚上大家一起出去**一顿,顺便为这一学期的圆满结束划上句号。”
周立婷笑着,已经拿出电话要给宿舍的其他人打电话,一旁的林思语连忙制止,“立婷,不要,我马上就要回望山去了,晚上就不在学校了。”
“什么?马上就回望山?”周立婷叫了一声,睁圆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林思语,“思语,我说你就算是急着回去工作也不用这么急吧,中午才到的宿舍,这考完试就又立刻要走,连跟宿舍的姐妹聚一下的时间都没有。还有,你出去是在什么公司工作呀,那老板也太不是人了,就让你请假一天吗?”
林思语听着耳旁的声音,眼前这位她最好的舍友就如同一只百灵鸟一般可爱,声音悦耳动听,对方那叽叽喳喳的话让她心情莫名好上几分,心里有太多的话没法诉说出来,林思语也索性连自己暂时在望山市委工作也没说,摇着头,道,“立婷,我们老板人很好的,是个好领导。”林思语说这番话时想到的不是办公厅主任卫思达,而是黄海川,在她眼里,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没有任何一点官架子,反而更像是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哥哥一般,在林家村里驻村一星期,黄海川和村里的父老乡亲更是打成了一片,如果不是身份摆在那里,又有谁会认为他会是那么大的一个官?
“要是好领导,怎么连让你多请假一天都不肯,今天最后一科考完了,本来我还想着宿舍的姐妹晚上一起出去嗨一下,咱们现在都大四上学期完了,下学期就都要各自出去实习找工作了,一起聚的时间不多了,真的是聚一次少一次,说实话,每次想到日后离别的场景,我这心里就很不舍。”周立婷神色黯然。
“有聚就有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林思语摇头笑着,想着宿舍这些可爱的姐妹们,大家同住四年,虽然偶有些小口角,但毕竟是住了四年的同学,心底深处终归是有一份情谊,毕业离别,林思语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一副伤感的场面,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看到,未知的明天让她对一切都充满了悲观。
“立婷,我要是死了,你会想我吗。”林思语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呸呸,思语,你在说啥傻话呢,赶紧吐几口口水出来,老人说这会把晦气吐掉。”周立婷看着林思语,没好气的道,“以后不准说这种傻话了,咱们美好的人生还没开始呢,瞧你就说这种傻兮兮的话。”
“好,以后不说了。”林思语柔声笑道。
“思语,我知道你因为你妈的病情而不开心,但也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那样你妈看到了肯定也不会开心的,人活着,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磨难,我们就当这是老天爷对我们的考验,是让我们更加坚强的,我们可以失败,但一定不能被困难打倒,更不能因此而悲观。”周立婷鼓励着林思语,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处在林思语那样的情况上,自己是否会像林思语表现得这般坚强,这个宿舍里人缘最好的姑娘,以前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谁能想到骨子里这般坚强?
“立婷,你说得对。”林思语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心事无人知,有口不能言,心里头的苦闷和那种背着良心的愧疚感让她更加的痛苦,如果还可以重新选择,她相信自己不会这样做,她会努力的去想别的办法去给自己的母亲筹集医药费,但绝不会走上这条路,付出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但她真的不想害人,身体脏了还能洗干净,心脏了,就再也干净不了了。
“好啦,开心点。”周立婷拍着林思语的肩膀,“思语,你要想着有什么困难,我都与你同在,那样你就不会这么悲观了。”
“会的。”林思语笑道,看着周立婷,心里暖暖的,对方知道自己母亲的事后,和其家里商量,要了一万块,想先给自己去付医药费,她知道周立婷的家境虽然还行,但也不是那种大富大贵之家,对方的父母肯这么做,都是周立婷极力劝说的缘故,对这位宿舍里最好的姐妹,林思语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好感。
沉默着,林思语道,“立婷,那我也不回宿舍了,直接走了,我得赶车回望山。”
“好,那你当心点,待会出去校门口过马路要注意,实在不行就明天回。”周立婷关切道。
“我知道的。”林思语点头道,看着周立婷,心里头突然有种不舍,好像这次离别会是永别,她知道自己过分悲观了,但她无法控制这种悲观的情绪。
“立婷,以后我要不在了,你一定要想我。”林思语道。
“当然会想……哎呀,思语,你又乱说话了,再这样不理你了。”周立婷翻了翻白眼,气道。
“放心,我不说了,以后我想说估计你还听不到呢。”林思语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笑道,“立婷,那我走了,记得帮我跟宿舍的其他人告别一声。”
林思语说着,朝周立婷招了招手,转身离去,脚下踏出那一步时,林思语仿佛有种决然的心情,她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不是源自于大家已经过完大四上学期,下学期就都会各自实习找工作去,除了回校做论文和毕业答辩外,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少之又少,是否是因为未来可以预见的离别增添了她此刻的伤感,林思语脸上是与其年龄不符的惆怅。
“思语这是怎么了,怎么神经兮兮的。”周立婷看着林思语的背影,奇怪的嘀咕了起来,刚才林思语说的奇怪的话,周立婷苦笑着,有些为自己的这位好朋友心疼,换成是她,如果家庭碰到林思语这样的事,她不知道能否像林思语这么坚强。
安静的小办公室,陈江华收起电话后,嘴上哼起了小曲,林思语晚上就回来,这让他心情大好,想到林思语那水嫩般的身子,陈江华心头燥热。
强压下心里的躁动,陈江华很快又收拾了下心情往黄海川的办公室走去,向秀蓉还在黄海川的办公室,刚刚在办公室里亲耳听向秀蓉说了很多,陈江华已经预感到望山市真正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这一次,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常胜军来了又走,陈江华是因为林思语的电话才跑出来了一下,这会重新走回黄海川的办公室,陈江华知道接下来当务之急的工作便是跟向秀蓉回常兴市去取回那其记满的两个日记本子,黄海川此刻也正在安排此事,不仅要保护向秀蓉的安全,还要确保能毫无意外的取回本子,安排谁跟向秀蓉一起回去也就成了黄海川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小陈,你同向女士一起回常兴一趟。”黄海川看到陈江华进来,立刻说道。
陈江华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好。”看了眼向秀蓉,有些不确定的多问了一句,“书记,就我和向女士两人吗?”
“当然不是,还有常胜军,他会带周淮跟你一块过去。”黄海川说道,周淮是常胜军是省厅一起带下来的,也是能够信任的人,至于让陈江华一起过去,那是因为有一个自个身边的人一起过去,黄海川也更为放心。
“书记,现在就动身吗?”陈江华疑惑的问了一句,听到常胜军还有周淮也过去,他也就放心下来,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没人向秀蓉同黄海川谈了什么,更不会有人知道向秀蓉这十多年里还记下了两个本子。
黄海川没有立刻回答陈江华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向秀蓉,“向女士方便什么时候回去?”
“黄书记,要不明天早上再走吧,您不是让我换地方住吗,我原来居住的地方有些东西要收拾一下。”向秀蓉迟疑了一下,说道。
“也好。”黄海川听到向秀蓉所说,点了点头,他让市委招待所安排了一个地方给向秀蓉住,就在他住的小别墅旁边,这样一来,向秀蓉的安全也能有保证,黄海川就不信有人敢到市委招待所行凶。
几人在办公室里说着话,门外有人敲门,卫思达推门进来,“黄书记,军分区政委洪正杰过来。”
“请他进来。”黄海川眉头微蹙,大致猜到洪正杰是为了什么事过来,转头朝陈江华道,“小陈,你等下带人同向女一起回去,然后把她接到招待所。”
“好的。”陈江华点着头,听到不用晚上就动身,陈江华心里暗暗高兴,那就有时间同林思语一起了。
让陈江华先行带着向秀蓉离开,黄海川看向走进来的洪正杰,脸上露出笑容,“洪政委来了,请坐。”
“黄书记,突然到访,没打扰您吧。”洪正杰看了眼那名刚刚走出去的衣衫破烂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差点以为进错地方了。
“不会,洪政委难得来我这,我欢迎得很。”黄海川笑道,请着洪正杰坐下。
两人入座,洪正杰也表现出了军人的直爽和干脆,道,“黄书记,我就不跟您拐弯抹角了,今天过来是为了韩少军的事。”
“嗯?”黄海川看了洪正杰一眼,早就猜到是这事,也不惊讶,只是淡然的看着洪正杰,听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少军年纪不大,做事有些肆意妄为,这次更是过分,说实话,我也看不下去。”洪正杰苦笑了一声,黄海川的眼神让他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但韩功明去省军区开会了,又委托他处理这事,洪正杰也只好硬着头皮过来,他知道韩功明同样是拉不下脸面来亲自给黄海川打电话,这件事,韩少军做得确实是过分,韩功明在电话中同样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因为这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他是彻底的晚节不保,丢人丢到家了。
“二十好几的人了,也不能说年纪小了,十八岁就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黄海川眉毛一挑,道。
“我知道黄书记说的对,不过年轻人犯错,总该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不是。”洪正杰无奈道。
“犯错跟犯法是两码事,如果是犯错,自然是该给改正的机会,但要是犯法,我想法律不应该只是一纸空文,面对特权阶层就毫无作用。”黄海川紧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