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沙正阳连连摆手,他无意要用许铁的关系来占这点儿小便宜。
“一切按照原来老规矩来,我只是想请马哥多推介一下我们东方红酒业的新酒,实话实说就好,让客人们能多个机会品一品,这生意都是做长久的,酒不行,人家这会给你面子,下回也不会喝了,酒厂都是做长久生意,没有说靠谁的面子就能红火起来,是不是这个道理,马哥?”
“兄弟,你这话在理,没说的,明天开始,你让人把酒送来,到时候马哥绝对替你好好吹一吹。”马汉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不过,兄弟,你家老爷子那边也可以用起来啊,银台楼饭店那可是咱们县里第一家啊,这酒真心不错,绝对不是我马汉山胡吹,你让你家老爷子尝一尝,也肯定会是这个说法。”
沙正阳也不由得说一声惭愧,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想方设法要去打市场,却没想到自己老爹在银台楼乃至整个县里的餐饮界都有些影响力,让他帮忙去推广一下,多少也能起到一些作用,好歹这里也算是红旗酒厂主场不是?
不过现在在新包装没有出来之前,沙正阳就是想要在银台打开市场也还不行,得等到新包装出来,加上新的味道,才能一炮打响。
沙正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马汉山的话,就看见马汉山脸色微微一变,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几个青年晃荡着走了进来。
从几个青年的穿着打扮就能知道这几个青年不是县城里或者城郊的本地人,而多半是汉钢或者汉化总厂的子弟。
脚蹬迪奥多纳,坠性很好的高尔夫或者休闲裤,梦特娇或者宾度乃至鳄鱼的T恤,皮带松垮垮的的挂在没几分肉的腰髋骨上,满脸的躁动和不羁。
手指上夹着的烟也不是银台县城里流行的阿诗玛或者红塔山,而是箭牌或者万宝路这些外烟,无一不显示出他们与县城里的人不同,或许这本来就是刻意要H县城里的人拉开距离吧。
见马汉山满脸无奈的迎上前去,沙正阳就知道这多半就是先前马汉山说漏嘴的那帮小崽子了。
汉钢和汉化总厂这两大企业,加上家属都是好几万人,占到了银台县城城市人口的一大半,这还没有包括和汉钢以及汉化总厂相关联的附属企业。
所以银台县城里做生意的,要说不和这两大厂打交道,还真不可能。
县城里随便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来自各地的口音,尤其是北方口音,因为这两大厂基本上都是五六十年代,从东北和华北那边援建过来的,所以外地人占多数。
当然这个外地人也不仅仅是指来自东北和华北的外省人,也还包括当初建厂在全省各地招工进来的工人,所以反而是银台本地的口音被冲淡了。
汉川口音其实和北方官话差异不大,只是音调和平舌卷舌上略有区别,但比起江浙和南粤那边要容易听懂许多。
不过在这本地,仍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分辨出这些口音的差异,哪怕是本省不同地市的人,也一样有细微区别。
“哟,马哥!”当先一个穿宾度T恤的年轻人笑嘻嘻的递给马汉山一支红箭,但被马汉山摇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红塔山,示意自己不抽外烟拒绝了。
年轻人也不在意,“生意挺好啊,马哥。”
“小海,来了,这边儿坐,那边都满了。”马汉山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最后还是展颜一笑,挥挥手,“这边来。”
几个人都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沙正阳,然后直接无视,跟着马汉山走进了一旁的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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