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轰——”
天地间一片战机的轰鸣，以及从黄河南岸纵深方向，随风传来的隐隐炮响。
河村熏艰难的看着在北面的天空中，7架中国轰炸机群，肆无忌惮的在空中压飞，变阵。
心里面抽搐得生疼。
独立混成第4旅团，是在38年的2月为了应对华北战场的兵力空虚，才和第2，3，5独立混成旅团一起，匆忙组建成军。
按照陆军参谋部的建制规定。
旅团司令部有27人，马6匹。
旅团下辖5个步兵大队，每个步兵大队辖3个步兵中队与1个机枪中队，核定人数782人，马40匹。
1个独立步兵炮兵大队，辖1个山炮中队，2个野炮中队，配备6门野炮与12门山炮，有596人，马366匹。
工兵队有176人，马6匹；通信队有175人，马27匹。
加上辎重队等，总人数约5000人。
然而这只是纸面上的规定，因为匆忙，很多武器都没有到位，或者改成别的武器。
汽车，马匹更是奇缺。
5个机枪中队，4个中队配备的都是清一色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这种6.5mm口径的机枪，有效射程大约600米。
高架对空打到两三百米的高度，子弹就飘得到处乱跑。
唯一清水喜代美的第15大队，配备的是好一些的九二式重机枪，有效射程也只有有效射程800米。
而对于此时中国机群掐着的800米高度飞行，也是望洋兴叹。
“我的错误，鬼子的火炮居然没有任何的分散，都傻了么？呵呵，不过这个山坡有点陡哈。”
因为之前1.5千米的高度，使得驾驶着9363的张顺谷，对于下空层大地上的地形把握有些偏差。
在他看来，日军这时候所应该做得事情，一定是马上发动汽车，驱赶骡马，尽量的分散集中的火炮群。
所以他决定322阵型的散开式覆盖轰炸。
然而在这时候，当他的战机压飞到800米高度，才看出来前方那个日军阵地原来是设立在一个黄土坡上面。
而且鬼子居然还没有用车辆和骡马拉散火炮群。
让他看得高兴的莫名其妙。
于是，在离着大约还有1.5千米不到的时候，张顺谷飞快的纠正了自己的错误命令。
“所有战机，进行长机后编列，‘一’字纵队鱼贯排列轰炸。”
“我槽！”
“靠！”
“玩儿呢？”
其余6机里面，一片嚷嚷，4架僚机连忙微调油门，想要插到自己长机的后面去。
“我靠，老张你这么搞不行哈！这么慌，投弹不准！”
无线对讲里面，传来了王远横气急败坏的大喊。
“哈哈，没事儿，这一列去炸浮桥，不要炸炮兵阵地，咱们反正油多，再飞一遍。”
张顺谷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估计下面的鬼子，都快叫你搞疯了！”
王远横实在忍不住，在无线对讲里面又讽刺了一句。
“哈哈，杜老大不是说过，空战就是瞬息万变，千万不要拘泥于前一刻的决定，要懂得时刻选择，重新对应？哈哈——”
张顺谷继续狂笑。
在狂笑声里，在日军第四混成旅团野炮兵大队北面水平方向800-1.2距离，天空800米空层。
7架sb-2轰炸机，再次变阵。
“八ガ、彼らはまた何をしたいのですか？”（八嘎，他们又想干什么）
这时候，河村熏诧异的看到，那7架中国轰炸机在压飞到大约800米高度以后，竟然又在变阵。
顿时满头雾水的大吼。
然后，在5千鬼子的注目里，从日军炮兵阵地上空呼啸飞过，排成一条‘一’字鱼贯阵，飞向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