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p>
“是啊。”</p>
乔银点点头。</p>
“其实，任何新生事物都是诞生于旧事物之中的，它们传承了旧事物的优点，同时演化出旧事物不具备的长处！所以把洋务和传统的儒家，清流对立，这种思想从根本上是错误的。或者说，这是守旧势力为了打压我们，故意制造的对立。”</p>
肃慈听了，不禁又问：“这么说，你还是儒家？或者说，你也是清流？”</p>
乔银笑了笑：“那肃大人可以自己看看，我们这些人除了当的差不一样，有什么地方不像清流？”</p>
说着，他放下筷子，摊开胳膊，好像特意展示自己。</p>
肃慈点头道：“的确？你们除了推行新政，航海，搞这些‘奇技吟巧’之外，倒是个个正直，忠孝仁义！比起京城那班所谓的清流，要清流多了。”</p>
乔银说道：“所以，他们才会讨厌我们嘛！”</p>
……</p>
入夜。</p>
巡抚衙门之内，灯火通明。</p>
正在客房吃着宵夜的侯浪平和小舒学士，突然听到门外一声传唱：“肃大人到，乔大人到！”</p>
“嗯？”</p>
听到这个传唱，侯浪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p>
小舒学士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说道：“到什么到，不见！”</p>
“慢！”</p>
侯浪平想了一会儿，却是拦住了小舒学士，“肃大人是我们三司一员，乔银更是太平庄的人，还是请他们进来吧？看看他们要做些什么。”</p>
“嗯，传！”</p>
小舒学士见他大义凛然的样子，便放开了门。</p>
少时，门外走进一男一女，正是肃慈和乔银。</p>
离了太平庄，肃慈自然是一身便服。这个司马家的庶子，如今已然长大成人，特别是在小舒学士的眼中，显得如此长身玉立，少年威仪。</p>
而乔银一进屋，就让满屋的氛围肃穆起来。</p>
乔银身着清淡便服，头带白色网巾，腰悬素带，身量挺拔；虽然正在大孝，也丝毫不掩其明艳，又让人生不起半点亵渎之感。</p>
侯浪平并没有见过乔银，也不止一次的想象过乔银是什么样？或貌如天仙，或丑陋不堪，甚至是和周府那个小媳妇一样娇俏可人？</p>
直到真正看见，他才彻底死下了心。</p>
加之侯浪平有辱圣人在先，如今乔银亲自登门，已然压迫得他大气都不敢喘。</p>
“哟，侯大人胃口不错啊？”</p>
肃慈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便先搭了个讪，“还是这么喜欢吃螃蟹，这泯南的螃蟹吃得惯吧？”</p>
“呃，还成。”</p>
侯浪平连忙陪笑了一下。</p>
衙门里自然没真把侯浪平投进大牢，毕竟是朝庭的刑部尚书，最多走个形式而已。</p>
所以侯浪平现在穿着一身绸缎便服，脸上的伤早就养好，就连被打掉的牙齿也重新长了出来。这是养生到练髓境界，能落齿复生，自与常人不同。</p>
这几天他住在巡抚衙门，可以说是吃好喝好，唯独就是心情不好。</p>
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p>
就在侯浪平发呆的时候，乔银上前拱了拱手。</p>
“侯大人，这厢有礼！在下这次来访，是想和您商谈浮言之案，只因大人去敝庄吊唁之时有失礼仪，所以……”</p>
“那个……丢，丢人了啊。”</p>
话没说完，侯浪平一下惊觉，就用袖子挡住了脸。</p>
“我当时……当时昏了头，毕竟我们是钦差，是去察案的！结果还没进庄，就让令堂的气蕴震慑了；一时急火攻心，就失了智，丢人！丢人了……”</p>
“二位，坐？”</p>
小舒学士也连忙过来陪笑了一下，象征性的抹了把旁边的座位，请乔银和肃慈坐了……</p>
一个时辰之后。</p>
乔银和肃慈告辞而出，侯浪平和小舒学士也恭敬的将他们送出门。看大家情绪平稳，案子似乎真的得到了缓和。</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