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乃是人之常情。</p>
这档子事不分男女老少，亲疏远近，只要有机会，有条件，有这么一个堪称完美的场合，最好再加上两三个听众。</p>
读书人管它叫人前显圣，粗人更多地称之为——吹牛逼。</p>
毫无疑问，在今晚的某些同学眼里，吕锦程这番说辞，明显就是在吹牛逼。</p>
妙小仙给他打工？</p>
想想都好笑。</p>
凭什么？</p>
纵观全网，整个斗鱼没对手，其他直播平台只能拾人牙慧。</p>
而在另外一个次元的B站，原本跳着宅舞的up主也开始尝试着模仿妙小仙跳舞。</p>
开火车也好，大摆锤也罢，很快就在舞蹈区占据了半壁江山。</p>
这样光是听起来就闪闪发光的女孩子，给你吕锦程打工？</p>
你他妈谁啊？</p>
邬子智鼻子里冷哼一声，看着面不改色的吕锦程，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一顾。</p>
“能理解，都能理解，老吕应该是赚到钱了。”</p>
就连和吕锦程关系不错的刘喆，也对他投来一副“好了好了不要再吹了”的目光。</p>
没办法。</p>
同学之间，往往是最难接受你突然成功这个事实的。</p>
这也是混得不好的成年人，最不愿意参加同学聚会的原因所在。</p>
大家都是苦日子走过来的人，见过伱最不堪最普通的一面，下意识地就会认为，你就是这个样子。</p>
你也只能是这个样子。</p>
倘若有一天，同学真的阔起来了，大家可能表面笑着祝贺，背地里咬牙切齿。</p>
你他妈可真该死啊！</p>
况且，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MCN工作室对网红起到了一个什么作用，还是个未知数。</p>
妙小仙站在台前，那一定是因为她有能力，她足够优秀。</p>
既然这样的话，和工作室又有什么关系呢？</p>
吕锦程无非也就是沾了一束大主播的光，分到了一点点收入残渣而已。</p>
不了解具体情况的人，恐怕都会这么想。</p>
“跟你我还至于吹牛逼？”</p>
吕锦程无所谓地笑了笑，完全没把邬子智当回事。</p>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p>
潘璇心思细腻，连忙出来打了个圆场。</p>
在她看来，吕锦程刚刚追求到钟瑞曦，正是雄性展示羽毛的重要时刻。</p>
吹两句也很正常的嘛！</p>
这个邬子智简直太没情商了，非要戳穿人家是吧！</p>
没看钟瑞曦已经半天不说话了吗？</p>
“吕锦程，我其实也挺好奇的。”</p>
另外一位女同学谭慧琳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看向对面的吕锦程。</p>
“你们【点石成金】工作室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啊？讲真的，我在网上观察了好一阵子了。”</p>
“官博宣传那些我都看过，难道说，你们真的能把随便一位素人打造成网红？”</p>
能问出这个问题，明显是有些研究的。</p>
辽城一中8班，是这一届的重点班。</p>
而谭慧琳，又是重点班中的重点选手，她就读于江城两所985中的华中科技大学，是典型的理工女。</p>
遇见未知时先不去质疑，保持探索和好奇心，是她一以贯之的处事原则。</p>
“那肯定不行。”</p>
吕锦程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邬子智的方向努了努嘴：“邬子智就不行。”</p>
“他没有才艺，没有情商，没有特点，总而言之鸡毛没有，流量来了他也接不住。”</p>
“这样的人我们肯定不签啊，纯纯的浪费资源。”</p>
“操！”</p>
邬子智当时就不乐意了，皱起眉头正要发作，立马被谭慧琳打断在原地。</p>
“是吗.那我呢？”</p>
“你可以啊，你就很有潜力。”</p>
吕锦程打量着她面前空空如也的啤酒瓶，认真道：“985学霸少女竟一天三顿无酒不欢，这标签自带流量的好吧。”</p>
“那刘喆呢？”</p>
“黑皮体育生，扬长避短打磨打磨，也算是个可造之材。”</p>
“潘璇呢？”</p>
“拜托，璇子是钢琴专业，她手又这么漂亮，早期走短视频路线，包火的。”</p>
吕锦程自信满满。</p>
“真的假的？”</p>
刘喆和潘璇默契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p>
没想到吕锦程对自己评价这么高，长这么大都没发现，他/她还有当网红的潜质？</p>
邬子智一听，一只手紧扶额头，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了。</p>
你小子就吹吧！</p>
你那工作室是个人都能点，谁来都能成金，就我不行？</p>
刘喆黑不溜秋的，他能干嘛？</p>
潘璇就更别说了，学习成绩吊车尾狗屁不是，全靠家里砸钱学了点钢琴走艺术生路线。</p>
她那水平，说实话真不行。</p>
就这？</p>
啊？就这就这？</p>
在他看来，这个桌子上唯一可以跟网红二字沾上边的，就只有钟瑞曦。</p>
屏幕中的妙小仙再性感，舞姿再迷人，音乐再动人心魄。</p>
也比不上盛装打扮的钟瑞曦本人，带给他的冲击力大。</p>
饭局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几乎三五秒就要用眼角余光去看一次钟瑞曦。</p>
她可真好看。</p>
“嗯瑞瑞呢？她去直播会不会火？”</p>
果然，邬子智想问的问题，被谭慧琳顺着桌上的人最后一个问到了。</p>
他感兴趣地看过去，却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p>
“瑞瑞不太行。”</p>
“？”</p>
还没等钟瑞曦本人回应，邬子智先开了口：“不是，哥们”</p>
“你有没有审美啊？”</p>
“她除了不会跳舞，哪点比妙小仙差了？”</p>
大家都对吕锦程投以好奇的目光，等着他的下文。</p>
事实上，钟瑞曦中学时期就已经算得上声名远扬。</p>
学校贴吧隔三差五就有人在上面发帖：</p>
【真诚求问，今天放学在北门看到一位美女，身高大概172左右，梳高马尾，漂亮到我跟朋友目不转睛，连拍照都想不起来，请问有人知道她是谁吗？】</p>
【对了，她上了一台奥迪A6。】</p>
这个时候吧友往往一看便知，有好心人还会在下面回复。</p>
【一中美女不少，但能让你全程盯着发呆看的应该只有一个，小老弟。】</p>
【高x八班的，新入学的吧？这都不知道。】</p>
【多打听打听吧，我只说三个字母，管理手下留情，zrx。】</p>
如果不是钟瑞曦的爸爸天天开车接送，她身边的狂蜂浪蝶恐怕还会多出几个档次。</p>
互联网还没腾飞的中学时代，钟瑞曦就已经拥有了这样的影响力，你说她干直播不行？</p>
不光是邬子智，另外几位同学也有点不解。</p>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问过他啦。”</p>
当事人小钟转头看了看吕锦程的表情，笑着开了口。</p>
“他说以我的性子，不适合走这条路，我太直了。”</p>
“啊？”</p>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