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龁面色微沉,虎目紧紧的注视着苏劫,虽然没有出声斥责,但也让苏劫压力颇大。
“苏劫,你今日之言,切勿在军中妄言,否则影响了军心,老夫也救你不成,你先下去吧,我与诸位将军有要事相商。”
苏劫知道此时已不能多语,否则怕是立刻就要被拿下,只道自己人微言轻,此等行军大事,却是难以说服众人。
“诺,将帅。”苏劫头也不回,便离开了中军大营。
苏劫几经辗转,来到了伤兵营门口,回头瞧了一眼数万军士的驻地,暗叹一口气:“不行,绝对不能束手待毙。”
中军营帐,众将军目送苏劫离去之后。
王龁朝着四周环视了一眼,道:“苏劫之言,并不无道理,只是这其中有两点,老夫亦是想不明白,苏劫何以如此确定今夜赵军会来偷袭,二是苏劫如何肯定鹿水驻军有赵军混入。”
高虎回道:“将帅,你万万不可信苏劫之言,鹿水驻军乃是我部下所属,每日皆有斥候以文报称述鹿水情况,根本不可能如苏劫所言,这文书竹简之中更有我军暗号,更不可能有人仿作作伪,末将愿以人头担保,鹿水绝对万无一失。”
王龁摆摆手道:“高将军切莫言重,老夫行军一生,大小战役过百,这奇袭之谋也所遇不下十数次,不过苏劫之言虽不能让人尽信,但也不能轻视,高将军,立刻派人前往鹿水,对那里的一千守军进行摸底盘查。”
高虎还要说,却被王龁制止!
王龁同时下令道:“诸位将军,三日之后,整顿军马,进行攻城,此战必须要将上党郡拿下。”
“诺……”
“诺……”
……
魏泾此时的脑海依旧在想着苏劫之言,他对苏劫是颇为欣赏,虽然一样被震惊,但却暗自决定回去之后整顿所属,以防万一。
鹿水,以东一千多名秦军分散在各处,不少士卒都趟在树林里成荫。
一座茂密的丛林之中,几个人头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纷纷钻进了丛林。
只见十来人最后聚集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土穴里。
“将军,属下收到了信息,今晚主帅将会派遣两万将士,从鹿水潜伏到此处,到时候只需火烧大营,届时城中自会出兵强攻,秦军定会措手不及,慌乱之下必会全军覆没。”
“你确定是主帅的暗记?”
“绝对不会错。”
为首一人面色大喜,低沉道:“好,很好,日落之后,我们便行动,以换班的名义,你等三百余人将此地的数百秦军尽数杀死,切莫走漏了风声,此战若成,算你等首功。”
“诺……”
“谢将军!”
苏劫刚一进伤兵营,便看到王贲和另外一人立于面前,看样子已经等候不少时候。
王贲见到苏劫,顿时大喜拱手唤道:“大哥!”
苏劫顿声一看,先是注意到王贲身边之人,此人身躯凛凛,双眉入鬓,不怒自威。
来人也打量了苏劫片刻,拱手道:“在下王翦,多谢苏小兄弟对犬子舍命相救。”
苏劫一听,脑海翻滚了一片,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王翦?那这个抢人头的小崽子就是王贲?
之前战场之上,王贲虽然自报姓名,但苏劫也未曾往这里去想,如今父子同时出现,自然便可断定,这两人就是将来要替秦始皇打下整个六国的上将军、彻侯啊。
“久仰,久仰,你就是王翦啊。”
王翦也是被苏劫一阵客**了个尴尬,随即道:“王某之前只是区区一百将,何来久仰。”
苏劫哈哈一笑,打岔道:“不知你二人找我何事?”
见苏劫出言相询,王翦一笑,便道:“此前苏兄弟舍命救下犬子,翦此来便是要邀请苏兄弟前往帐中一叙,略备薄酒,以表感谢,不知道苏兄弟可否赏面。”
“军中可饮酒?”苏劫神色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