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臂寒暄几句，又引荐了顾太宁，先不谈正事，却是一同入城往明月楼潇洒去了。······</p>
同日，未时正。</p>
朝日院的门房点着脑袋打着饭后盹，半梦半醒间，听到门外来了脚步。</p>
来的是一位衣着华贵戴着斗笠的白面相公，也不叩门，大步跨进门槛。</p>
“来者何人，请先通名。”</p>
门房揉了把眼睛，连忙自矮凳上起来，上前拦道。</p>
“姓叶名斩，你自去通报便是。”</p>
来者随口道。</p>
“那就劳先生稍候……”</p>
门房嘱托一句，快步转入后院。</p>
叶斩站在院中，见四下无人，却是沿着雨廊自顾自往里闲逛。</p>
“来者自称叶斩。”</p>
书房内，门房哈着腰禀道。</p>
“公子，您从前未提过这个名字，小人便让他等在门口了。”</p>
洪范听到禀报，面色微凛，当即领着人去迎接。</p>
没想到刚出了院子，他便心血来潮，凭空起了感应。</p>
“啊，原来是在这边。”</p>
一个惫怠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有位华服男子大摇大摆转过屋角。</p>
门房见人，面色顿时一白。</p>
“你怎么自己进来了？”</p>
“公子，小人明明让他在外头稍等……”</p>
他急声道，又慌忙向洪范解释。</p>
叶斩哈哈一笑。</p>
“你果然是新来的，不了解你主家——既不是你的错，他罚不到你头上。”</p>
他说着看向洪范。</p>
“你是洪范，沙世界当代星主？”</p>
“正是，可是斩业公当面？”</p>
洪范拱手一礼。</p>
“如假包换！”</p>
叶斩昂然回道，不等主人家相请，负手直入院中。</p>
进了内书房，他慢下脚步，左右打量。</p>
此间通常不做会客，陈设很简单。</p>
正堂里值得一提的只有几幅字。</p>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p>
【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p>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p>
叶斩一一读过，回头展颜笑道：“字差了些，文意却不错。”</p>
洪范默然。</p>
里间，长案上摆着金猊炉，炉里点着沉水香。</p>
丝缕青烟缓缓飘浮，攀上一幅画。</p>
画的是聚会赏景，虽已装裱，上部却留着一尺余的空白，大约是没画完。</p>
两侧漆柱上，各有一联尚新的墨字。</p>
【月缺不改光；】</p>
【剑折不改刚。】</p>
叶斩看着画，出神片刻，终于敛去笑容。</p>
他点了点头，在客座上坐下。</p>
“斩业公喝什么茶？”</p>
洪范绕到主位，问道。</p>
“就用第二个柜子里最顶上的岩茶就行。”</p>
叶斩不假思索道。</p>
PS：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梅尧臣</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