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p>
场下一时安静。</p>
入队的流程，洪范之前已经从洪烈处听说。</p>
名义上虽是检校，实际上不会真的测出個合格与否，并将不合格的打回重修。</p>
毕竟能入队的哪怕新人，也至少是贯通境的好手，多一人便有一人的力量。</p>
像这般做个形式，一方面是杀一杀新人心气，另一方面也让老人验一验成色。</p>
但正因如此，有自信下场检校的老人都会挑选新人最擅长的科目，且自负必胜。</p>
否则难以服人。</p>
片刻后，第二队的一位矮壮汉子第一个出声：“我听说洪杰兄弟最擅骑射，鄙人二队徐庭，望领教。”</p>
洪杰应声出列，翻身上马。</p>
已是深秋，演武场上气凉如水，但洪范能看见他还未动手，额上已满是汗渍。</p>
持弓在手，指间夹着两支箭，洪杰纵马掠过三十米外三个圆形箭靶。</p>
众人只见他于奔马上连续三次开弓，笃笃笃三声后，三箭便箭箭上靶。</p>
且每一箭都落在最中心人脸大小的圆圈内。</p>
洪杰勒住战马，右手挥拳，满是振奋。</p>
第一队中响起掌声。</p>
人群之中，洪范也暗暗喝彩——这三箭的功夫，他暂时比不上。</p>
校场上，徐庭同样策马入阵。</p>
同样的马速、距离、动作，三箭出手，却是每一箭都正好命中洪杰的箭尾，将箭枝破成两半。</p>
这下子，全场都是欢呼，唯有洪杰笑容一窒。</p>
等到欢声散去，下马的徐庭却向洪杰一拱手。</p>
“我听说洪杰兄弟是二道正经，我长你三道正经修为。”</p>
“等他日你到了我这个功力，箭术当不下于我。”</p>
此番话一出，洪杰的面色终是好了不少。</p>
众人的目光转向弓正。</p>
“我是四队的洪全，想试试弓正兄弟的马战手段。”</p>
一位四肢修长的汉子步出队列，出声喝道。</p>
相比徐庭，他的口气明显不客气许多。</p>
弓正也不回话，点了点头，就解了马槊枪刃上的厚布包头，开始着甲。</p>
“切磋不用马槊，那边有白蜡杆子。”</p>
洪明见状，摇头笑道。</p>
披挂完毕，两人各自乘马站在场地两端，待洪胜一声喝令，就相向冲锋。</p>
朱衣骑选用的都是好马，短程加速极快，且这两人都是双手持杆，以腿控马，显出精良马术。</p>
兵器交接，结果瞬间分明。</p>
弓正的长杆被对手一击荡开压制。</p>
错身之时，洪全反手推杆，就将新人扫下马。</p>
抛下一句“还需努力”，前者就高踞马上归队。</p>
“倒是个闷葫芦。”</p>
洪范身边的沈鸿看着被捅下马后一声未吭的弓正，笑道。</p>
“出了族学四年还能进贯通境，必然是坚毅性格。”洪烈接口道。</p>
第三队几人闻言，都略带肃然地点头赞同。</p>
两场下来，老人都以压倒性优势获胜——如果不是自认有必胜把握，谁愿意上来丢脸？</p>
“还剩最后一场，第三队，洪范。”</p>
洪胜领着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自己的庶弟身上。</p>
“谁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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