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毁容(二更)(2 / 2)

“”

“嫡福晋治家,向来温厚仁慈,想来庶福晋也不会违背了嫡福晋宽仁治家的根本,若”

年氏再也听不下去,涨红着脸冷哼一声,打断她道:“你不要拿嫡福晋来说事,本福晋不吃你这一套,这个贱婢犯下大错,着实该死!至于你”

她狠狠磨了一下牙齿,“你无故私闯我的院子,本就坏了规矩,就算我要杖责你,四爷也无话可说!”

“庶福晋若执意如此,那妾身只能命人去请嫡福晋过来主持公道了,妾身倒不信,嫡福晋能眼睁睁的看着你”

“不”

豌豆艰难的张开嘴,鲜血混着汗水,黏住了鬓发,有几缕湿漉漉的头发散落下来,挡在她的眼前,她什么都看不清楚,耳边只听到向海棠与年氏的争执声。

她拼命撑着一口气,气若游丝道,“奴婢卑贱之躯,不不敢叫向向”

一语未了,她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一晕,不知过了多久,豌豆醒来时有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洒进来,耀了一室光辉。

她努力的抬起头想要看自己在哪里,一时间不能适应这种强光,下意识的闭上眼,又垂下了头,脸撞在柔软的枕头上,还是痛的让她紧紧皱起了眉头。

“你终于醒了”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她又用力的转过头,看到润云捧着什么东西朝着她走了进来。

她想要张嘴说话,润云连忙阻止道:“不要说话!”说着,她走过去,坐到她床边,柔声道,“你嘴上有伤,脸上也有伤,这会子最好不要说话,也不要动。”

她将手里的一钵药膏放下,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扶着侧脸贴着枕头躺好,絮絮道,“前面也有伤,后面也有伤,真不知道让你怎样躺着才好。”

说着,伸手拿过药膏,又道,“你忍着些疼,该上药了。”

豌豆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沙哑的“嗯”,这会子她就连说声谢谢也不能。

润云掀开被子,又掀开了她的衣服,一边帮她上药,一边道:“腰上和屁股上的伤还好些,就算落了疤痕旁人也是瞧不见的,只是你脸上的伤,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

“主子说你年纪轻,又生得这般清秀,不忍见你容颜被毁,听说主子爷回来了,她去求主子爷给你寻宫里的太医来瞧瞧。”

说着,怜悯一叹,“你究竟受了多少折磨,怎么小小年纪,竟弄的满身是伤?”

不管是她,还是主子,心里都存了怀疑,年氏是想使一招苦肉计,将豌豆安插进秀水阁,只是看到豌豆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被打成这样,实在余心不忍。

主子与年庶福晋争执了一番,最后还是惊动了嫡福晋,由嫡福晋做主,主子将豌豆带回了秀水阁。

到了秀水阁,为她检查伤势时才发现她身上,大大小小有许多旧的伤口,瞧着竟像是鞭伤。

“”

豌豆鼻子一酸,心里悲苦,同时又感受了从未有过的温情,默默流下了眼泪。

她是人,不是牲口,就算是牲口也是有感情的,从小到大,她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欺凌,除了收养她的妙静师太和环儿妹妹,没有人给过她好脸色。

可惜妙静师太死的太早,她甚至连她的容貌都记不清楚了。

她仙逝后,师姐们瞧不惯她和环儿妹妹,对她们呼来喝去,动辄打骂。

有一次,环儿妹妹挨了师姐的打,她实在忍不住跑过去一把将师姐推开,瞬间激怒了师姐,将她和环儿妹妹吊起来鞭打,边打,还边拿她们取乐。

后来,她被卖到了年府做丫头,环儿妹妹被卖到了富察府。

她以为从此以后可以脱离苦海,获得新生了,谁知一样的挨打受骂,究竟受了多少折磨,她也记不清了。

她过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越是小心,越显得愚笨,越容易犯错,不仅年福晋嫌弃她,就连金婵也极度嫌弃她,对她非打即骂。

原以为,这世间除了妙静师太和环儿妹妹,竟是坏人。

不想,向格格和润云竟然对她这样好,还扑倒她的身上为她挡板子,如今又为了她去求主子爷请太医过来。

她一个小小奴婢,怎敢劳驾到太医?

她对她这样关爱有加,她怎能恩将仇报?

可是

正想着,忽然屁股上一阵刺痛,她痛苦的咝了一声。

润云敷药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了,伤到你了?我再轻一点。”

豌豆感动的摇摇头,想说声“无事”,话还没说出口,却扯得嘴角和脸颊生疼。

过了一会儿,向海棠回来了,她这般着急,甚至不惜去求四爷,请宫中太医来为了一个侍婢医伤,除了因为怜悯豌豆,更因为豌豆偏偏生得像陈金妍。

她想到前世陈金妍在濒死之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命去维护她,而她却无能为力。

今世,她一定要想方设法,阻止陈金妍被选上秀女。

可是,她能做到么?

除了去求四爷想法子,她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她,她可是一心想着要参加选秀的。

不让她参加选秀是不可能的,哪怕陈金妍自己不想参加选秀,旗人女子在规定的年限内因种种原因无法参选,下届仍要参加选秀。

没有经过选秀的旗人女子,即使到了二十多岁也不准私自聘嫁,如有违例,是要受到重惩的。

此刻,她想,如果陈金妍和她一样,只是个未入旗籍的汉人女子也罢了。

这一次,她为了一个侍婢去求四爷,四爷明显有些不太高兴,毕竟府里的仆佣病了,都是由府医来医治的。

四爷说她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守规矩,不过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她。

到了晚上,宫里来了一位时常被请过来的章太医,仔细瞧了豌豆嘴两边的伤口,别的尤可,就是从左嘴角划过的那道伤口实在太深也太长,不留疤不可能的,至少依他的医术办不到。

他也没在伤者面前说,出了厢房,向海棠问时才据实以答,见向海棠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又添补了一句:“假以时日,等伤痕慢慢淡化,再以脂粉遮盖,应该勉强可以遮住几许。”

向海棠连忙道了谢,章太医开了药之后便离开了。

向海棠亲自熬了一碗清粥,端到了豌豆面前,就好像自己在陈金妍面前尽了心一样,温声道:“你身上有伤,这些日子只能委屈你吃一些清淡,易嚼咀消化的粥了。”

说着,她让润云扶起豌豆,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豌豆的嘴边。

豌豆怔怔的看着她,泪沿着眼角流淌下来,正好落了一滴在粥上。

泪的咸湿腌的伤口发疼,可是此刻她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疼,她几乎没有被人善待过,不曾想,还有这么一日。

“怎么了?”向海棠拿帕子替她拭了泪,唯恐伤到她,手极轻,“你怎么哭了?”

豌豆摇摇头,含着眼泪微微张开嘴,艰难的喝了一粥,即使如此,也扯到了伤口,她痛的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烫到你了?”

她抿唇,微微扯出一缕微笑,冲着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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