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棠声音冷冷道:“妾身不敢承受。”
看来因为年氏的提前到来,打压的李福晋如履薄冰,根本不敢再像前世那样一味的针对她了。
润萍早就看穿了李福晋,所以才会去挑唆怀真,怀真是四爷最宠爱的女儿,他不可能罚她太过,也顶多就是禁足而已。
她对怀真本来也没什么恨,她这样做,也是因为误会她和吴恙之间有什么,随便四爷怎么罚吧!
李福晋还要再说什么,怀真愤怒的拉过她:“额娘,你可是侧福晋,怎么”
四爷转过头盯了她一眼,怀真自知理亏,不甘的闭上了嘴巴。
四爷走到向海棠面前,想伸手握一握她的手,她却避开了,四爷讪讪的收回手,又问吴恙道:“那你是如何结识甘小蝶的?”
他一直以为狗儿已经将甘小蝶处置好了,没想到她又折了回来,这一次,她竟然结识了王府里的侍卫,还鼓动他私自传信给海棠,可见此女是个极有心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
她知道海棠的过往,这样的人,不能再留了。
他心里已动了杀机,面色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吴恙如实道:“小蝶姑娘饿晕在大街上,是奴才救了她,奴才可怜她在京城无依无靠,就多照顾了一些,后来奴才才知道”
他看了一眼向海棠,“她竟然是向格格的亲表姐,她还告诉奴才此番入京就是来王府找向格格的,因为向格格的母亲病重,她不得已才过来寻亲。”
“”
“谁料到向格格六亲不认,不肯见她,小蝶姑娘实在没了法子,才写了一封书信,又拿了向格格母亲托付给她的信物,一起交给了奴才,只是奴才无用,没有保管好信物。”
“”
真是这样吗?
原来是这样吗?
怀真白着脸色,又后退了一步。
若果真如他所言,那她今日之举岂非太过冲动,太过愚蠢了?
正想着,又听吴恙道:“奴才也知道不该帮着外人私带信件,可是奴才实在看不得小蝶姑娘那样一个弱女子在京城孤苦无依,受尽欺辱,何况,向格格母亲病重,奴才私心想着,也该让向格格知道。”
向海棠嘴边牵起一缕讥诮的冷笑:“你倒是真会怜香惜玉,你这样怜香她,怎会让她孤苦无依,受尽欺辱?”
吴恙眼里立刻涌上一层愤恨之色,想了想,干脆一咬牙道:“还不是那个狗胆包天的李卫!”
“狗儿?”四爷面色一变,“这又关狗儿什么事?”
“小蝶姑娘初来京城,先遇见的人是李卫。”吴恙益发愤怒,“不曾想李卫故意隐瞒身份,不肯帮她也就罢了,后来还想要强迫小蝶姑娘做她的女人,几次三番逼迫小蝶姑娘,小蝶姑娘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才得逃走,可是她身无分文,最后饿晕在大街上。”
四爷立刻道:“狗儿绝不是这样的人!我问你,若狗儿故意隐瞒身份,甘小蝶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
“李卫在京城顶顶有名,小蝶姑娘是听别人说的。”
向海棠冷笑着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甘小蝶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自然知道,小蝶姑娘她是不会骗人的。”
向海棠冷笑更甚:“她不会骗人,她只会骗傻子。”
吴恙被噎了一下,想怒斥向海棠,又畏惧四爷,只道:“奴才有眼睛,自己会看。”
“可惜是个瞎子。”向格格根本不留情面,又突然跪了下来,“妾身恳请主子爷派人去桐城一趟,看看妾身的母亲是否真的病重,要不妾身亲自回去一趟也行,还请主子爷成全。”
她本来也不放心,想派人去桐城看看,既然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她也不必悄悄派人去了,省得四爷又怀疑她什么。
她原以为,今生只要一心一意对他,好好跟他在一起就行了。
她忘了,他是雍亲王,在人心谋算中长大的皇子,又岂肯轻易相信任何人。
“海棠,今晚你受委屈了,我答应你。”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立刻就会派人过去,至于你,舟车劳顿,还是留在王府为好。”
说着,他伸手想扶起她。
她往后微微一挪,再次避开他的手:“多谢主子爷。”
她的疏离,让他的心痛了一下,他转过脸看向怀真:“怀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阿玛,我?”
“主子爷”
李福晋要为女儿说话,发现四爷的脸色很阴沉,她吓得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四爷露出一丝疲惫,伸手揉了揉额心:“说吧,你为什么要设计了这一场来陷害向格格?”
“阿玛,我我只是”她指向润萍,“被那个贱婢蒙蔽了!”
“不,不是奴婢。”润萍膝行到向海棠面前,扯住她的裙角,眼泪直滚,苦苦哀求道,“主子明察,不是奴婢干的!不是,还请主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向海棠冷冷的俯视着她:“润萍,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没有,奴婢没有,奴婢从来都没有背背叛过主子”
润云瞧见润萍哭的涕泪横流的可怜样,心里产生一丝不忍,想为她求个情,可转念想到她不忠不义,竟然勾结大格格要陷害主子,求情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时,润萍突然又看向怀真,“都是大格格逼问奴婢的,奴婢也是身不由已啊!”
怀真大怒:“你这个贱婢,明明是你跑过来说向格格和侍卫私通,如今还敢撇的一干二净,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
李福晋见润萍不仅背着她挑唆自己的女儿闯下大祸,还反口咬向怀真,她心里更急,深为后悔,自己花钱竟养了一个坑害自己的贱婢!
她恨不得立刻将润萍杖毙,又怕逼得她狗急跳墙,反咬上自己,只能求四爷道:“主子爷,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怀真受了小人蒙蔽,不如将怀真和润萍交给妾身,妾身定会审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向格格一个公道!”
四爷淡漠道:“你不必费心了,这件事我自会审问清楚。”
“主子爷”
四爷不再理她,而是看着向海棠问道:“海棠,你想怎么处治这个贱奴?”
向海棠冷冷睥睨着润萍:“还有何人指使过你谋害我?你若从实招来,或许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润萍仿佛抓到了生的希望,立刻转头看了一眼李福晋,李福晋吓得一缩,手不由的紧紧绞住了手帕。
“还有还有”润萍犹豫了一下,又惶惶的看了看李福晋,一咬牙道,“李李福晋也指使过奴婢谋害主子,可是奴婢绝不敢向她透露一星半点。”
她竖起三指指着天,“奴婢发誓,除了这一次受了大格格胁迫,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主子。”
“你胡说!”李福晋面色如土,一下子跪倒在四爷面前,泣声道,“主子爷,你不能听这个贱婢胡说八道,她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逮到谁就咬谁。”
怀真不想还牵扯出李福晋,她白着脸色,将胸脯一挺:“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晚之事是我设了局,想要从向格格身上搜到那封信,与额娘无干。”
她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女儿听凭阿玛处置,还求阿玛不要迁罪于额娘。”
四爷失望的看着怀真:“若不是你额娘指使你,你与向格格有什么仇怨,为何非要设局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