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曦已够到了布娃娃,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向海棠的话,兴奋的摇着手里的布娃娃手舞足蹈,布娃娃里面还缝了铃铛之类的发声物,和她咯咯咯的笑声混在一起,听上去就令人心生愉悦。
就在这时,小粟子兴奋的扶着帽子跑进来回禀:“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进屋时,润云拦住了他:“什么找到了?”
“环儿,是环儿。”
“什么?”润云大喜,“你说环儿找到了?”
“嗯。”小粟子兴奋正的要掀开帘子进去禀报,听到声音的向海棠已经激动的抱着怀曦出来了,“小粟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环儿她在哪里?”
小粟子一脸兴奋:“环儿人还在桐城,不过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怎么会在桐城,这些日子,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小粟子答道:“环儿被人推下淮河时,头撞到了石头上,被桐城一户农家所救,只是环儿失去了记忆,这才滞留在了桐城,陆子卫找到她时,她连人都不认识。”
“是子卫哥哥找到的她,那她现在能认识人了吗?”
“记忆恢复了一些,顾大哥已经派人赶过去了,不日就会将她接回来。”
“阿弥陀佛。”向海棠长舒了一口气,“人找到了就好。”
润云抚抚胸口,也长舒了一口气,就在此时,端砚眉含喜色的来禀报说四爷来了。
润云心里正嘀咕着,今儿晚上四爷会不会来,没想到这就来了,她自是为向海棠欢喜。
正要接过怀曦,好让向海棠和四爷说说体已话,向海棠却摆摆手道:“这些日子,团儿都未能见到她阿玛,心里一定想念。”
“是谁在想念我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四爷好似含着笑的声音。
虽然四爷心情不好,不过一入忘忧阁,好像真的忘了几许忧愁。
怀曦老远的瞧见四爷走来,高兴的小脚直蹬,小手直摇,然后热情的朝着四爷张开了小手。
四爷瞧见怀曦迫不及待想要他抱的可爱模样,心里的忧闷,痛苦,懊恼,愤怒……几乎在瞬间一扫而空。
他加快脚步走过来,接过怀曦,抱着她亲了一口:“原来是小团儿想阿玛了。”
怀曦咧着小嘴冲着他笑,露出四颗小牙齿,然后抱住四爷,在他的脸上亲热的啃了两口,弄了四爷一脸的口水,四爷却稀罕的不行。
向海棠拿了帕子要帮他拭口水,他却笑道:“我家团儿的口水可以美容养颜,你帮我抹匀些就行。”
向海棠抽了一下嘴角,瞧四爷如今疼爱团儿的模样,就可以想像出当初他疼怀真的模样。
只是怀真她。
唉——
她心中惋惜一叹。
她不能改变昭月的命运,难道也不能改变怀真的命运么?
那十三爷呢,四爷呢?
为什么有些事变了,有些事却无法改变。
她只是一介凡人,除了重生,与旁人并无不同,或许有许多事,本就非人力所能为吧。
想着,已随四爷进了屋。
向海棠一回府,四爷就过来了,可见不像传闻所说,向海棠已成了昨日黄花,她依旧还是四爷心坎上的人,院子里人人喜气洋洋,倒是冷嬷嬷一派淡定。
她早就劝过四爷,若真爱海棠丫头,就不应该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看他如今对乌拉那拉容馨的盛宠,不知惹红了府里多少人的眼睛,一旦有朝一日容馨倒下,若没有一定的手段和能耐,就会引来群人报复性的践踏。
听李姐姐说,就连素来宽仁大肚的嫡福晋心里也是不安的。
毕竟海棠丫头的身份和乌拉那拉容馨不可同日而语。
海棠丫头没有娘家可以依仗,就算后来四爷给她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凌柱大人的官职也不高。
而乌拉那拉容馨却是嫡福晋的亲堂妹,乌拉那拉家嫡出的女儿,还是德妃娘娘看中的人,若再得主子爷的盛宠,换谁能不担心她会取而代之,成为王府新的女主人。
更何况弘晖大阿哥早夭,嫡福晋身子不好,很难再生养,一旦乌拉那拉容馨诞下一位小阿哥,嫡福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还有年氏,虽娘家势力如日天,但她生不出孩子也是白搭。
还是海棠丫头有福气,儿女双全。
只是圆儿小少爷暂时还不能认回来,不过这会子没认回来也好,省得有人想要下手谋害。
听说万岁爷很喜欢这位小皇孙,如果能接到宫里,交由万岁爷亲自抚养,也可保圆儿无虞了,只是这样,主子爷和福晋,尤其是福晋想要见到圆儿就难了。
这世上的事,总是难两全。
眼愁着要到怀曦吃奶的时间了,她少不得要进去打扰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进去时,怀曦已经开始想要闹腾着要吃奶了。
冷嬷嬷带着怀曦离开之后,四爷疲倦的倒在榻上,阖上眼皮拍了拍旁边,示意向海棠一起躺下。
向海棠想着白天在书房时,他的疯狂,又想到以往他的不知疲倦,自觉承受不住再一次,便笑道:“泡脚能解乏,我这就叫润云打盆水来,给四郎你泡泡脚。”
四爷慢慢的掀开眼皮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也好,不过要你亲自帮我泡。”
“好,就随了你的意。”
只要不闹她,这会子叫她做什么都行。
很快,润云就打了水送进来,向海棠替四爷脱出了鞋袜,将他的脚放进泡了药包,热气腾腾的水里,小手一轻一重的细细按摩着。
四爷坐在那里垂首望着她,因为今年冷的特别早,屋里已烧了地龙,甚是温暖,向海棠穿得十分单薄。
一袭藕荷色半旧小袄,恰到好处的将她的身材包裹的玲珑有致,从他的角度望去,美不胜收。
向海棠感受到上方传来一道灼热的视线,不由抬头望向他:“四郎,你在看什么呢?”
“咳……咳咳……”四爷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心潮澎湃,“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水有些凉了。”
“哦。”
向海棠应了一声,起身去拿了沙吊子,又重新加了热水,放下沙吊子,正要再替他按摩解乏,忽然身子一个踉跄,人已经被他拉得跌入怀里。
不知过了许久之后,向海棠用一双哀怨的眼神瞅着他,仿佛在问:你一连宠了乌拉那拉容馨七天都是假的吗,还是你待乌拉那拉容馨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