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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宁妄抿了抿唇,情绪低落下来,长长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眸。
他语气忐忑:“师父,你生气了吗?弟子真的一直努力修炼,从未有片刻懈怠,只是......只是弟子天赋有限。”
一声轻笑,谢锦抬手,缓缓摸了摸他的头。
“没有,你天赋很好,只是于修行一途,时机未到。”
“师父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所以我从未生过气。”
宁妄不敢置信,楞了一下,抬手揉揉自己被摸过的头,露出一个有几分傻气的笑。
谢锦心想,这真是一场美梦。
现实中,哪怕记不清了,她也大概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内容。
不外乎是训斥他修为低,天赋差,诸如此类......
往事不堪回首,谢锦和宁妄之间更是间,他们之横贯的,不只是背叛与仇恨。
所以谢锦从不怀疑宁妄要她死的心,他一时不杀她,并不代表会放过她。
谢锦拉着宁妄到竹屋跟前,让他演示所学的剑法。
雪白无声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是鲜艳的亮色。
谢锦倚在窗前,看宁妄一遍又一遍舞剑,少年的眼角眉梢,满是意气风发,她便不自觉的眉眼软下来,如微风拂面,嘴角弯弯。
宁妄收起剑,回头一笑。
整个画面看起来满是温情,好似他们真的是关系极亲密的师徒。
但变故往往就在一瞬。
下一秒,谢锦连嘴角的笑都来不及收起,就被浓重的墨色笼罩,黑暗吞噬天地,也吞噬了少年模样的宁妄。
谢锦下意识伸手,却扑了个空。
她深一脚浅一脚,摸黑一点点探过去。
好像只走了一会,又好像是很长的时间,空间再次有了变化。
一束光从头顶打下来,照亮些许地方。
谢锦反射性闭上眼,又很快睁开。
不远处,宁妄满脸遍布黑色魔纹,身着一袭玄色衣袍,拎着魔剑,一身戾气走来。
谢锦站着没动,美梦变成了噩梦,她只是可惜,却没多少意外。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最终他停在离谢锦一步之遥,咫尺距离,犹如天堑。
宁妄一言不发,一双黑沉的眼里暗流涌动。
慢慢的,他的脸上沿着魔纹的纹路开始渗血,他嘶哑的声音响起。
“师父,我好疼啊。”
“你为什么这么恨心,给我吃散灵丹,推我下万魔渊,你知道我在万魔渊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我从不奢求你对我十分好,可你为什么连一分也不愿意留给我。”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他一声声控诉,满是痛恨。
片刻后抬手挥剑,刺进了谢锦的胸膛。
谢锦低下头,看着没入胸口的剑,额前的发梢落下来,遮住她的脸颊。
奇怪,不是梦吗?怎么会这么痛。
原来一剑穿心是这种感觉啊。
其实还好。
这样想着,她竟还能有闲心去细数剑身上有几道弯曲的纹路。
“谢锦,这是你欠我的。”
“嗯,我还你。”
天光蓦然乍亮,谢锦身躯泯灭成灰,散落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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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宁妄在地穴深处的石室中睁开眼。
一炷香之前,他和宋娇娇掉入地穴,而后两人发现地穴有一处通道,他们沿着通道走到了一处古旧潮湿的石室,还没来得及查看,就陷入了幻境......
宁妄从幻境中醒来,握紧手里的剑,更加警惕。
幻境中的一切历历在目,利剑穿透血肉的感觉太过清晰,到处都透着古怪。
宁妄仔细查看后,发现这个石室本身就是一个阵法,他猜测很可能是一个上古失传的迷阵,他从踏入的第一步就陷入了幻境中。
宁妄也不在乎一旁还在幻境里的宋娇娇,反而开始试着推演这个阵法。
他在阵法上也颇有天赋,反复推演几次,就找到了阵眼所在。
宁妄凌空跳起,取下了西南角墙壁上的朱雀石雕。
整个石室轰隆隆开始下沉。
几息之后,砰的一声,整个石室掉落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前。
大殿之上,依稀可见尘殿二字。